阴世雄和赵良泽一点都没有想到居然是顾念之又出事了!
他俩目瞪口呆了一分钟,才异口同声地说:“怎么还会有人盯着念之?!”
顾祥文夫妇的遗体都落葬国家烈士公墓了,报纸上大幅报道也都刊载了他们的事迹,摆明了顾祥文的技术和遗产都由华夏继承,顾念之这个女儿对那些人来说,还有那么重要吗?
霍绍恒一向沉稳淡定,但这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还是对他有着莫大的震撼。
他只能用沉默来抵制失态。
阴世雄最先反应过来,着急地拿起手机,打给了周启元。
“周启元,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那么多布置,难道都是摆设?!”阴世雄恨恨地往前排座椅背后踹了一脚,“肖夜呢?怎么样了?念之有定位的,你们能查到她现在在哪里吗?”
他们特别行动司这么多年,并不是百战百胜,但像这一次一样,在这么严格的安保情况下,还能让别人重伤自己人,带走他们要保护的对象,绝对是第一次。
输得不仅惨,而且非常没面子。
周启元在那边还算沉得住气,他此时正在特别行动司医院大楼的手术室前,看着门上“手术中”的红灯,沉声说:“我们现在查不到念之的位置。”
“至于肖夜,陈列正在给她做手术。之前送进来的时候检查过,手腕、胳膊和腿一共中了十枪,手腕骨折,小腿骨折,但对方比较克制,枪法非常准,手法也非常奇特,除了手腕一枪打碎了腕骨,其余九枪都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打到大动脉。”
“但是伤到了筋脉,陈列正在给她开刀取出子弹,同时缝合筋脉和伤口。”
陈列本来被周启元派到日和市军事基地给霍绍恒检查伤势,霍绍恒无事之后,他就回帝都了。
幸亏他提前回去,这样才能在第一时间救治肖夜。
周启元顿了顿,有句话没有说出口,心想还是等到霍绍恒回来之后再让他自己确认吧……
阴世雄愣了半天,才气呼呼地说:“妈的!难道要老子们感谢他们枪下留人?!——这帮混蛋!如果让老子抓到他们……”
“你别说大话,赶紧回来,这一次比较麻烦。”
周启元想到顾念之公寓里的现场,心情也非常沉重。
他把现场原原本本保护下来,只抬走了肖夜,就是等霍绍恒回来定夺。
毕竟顾念之不是一般人,她是霍绍恒的妻子。
霍绍恒跟顾念之签婚书那一天,周启元是在场的人之一,但是他对谁都没有说。
所以他知道顾念之对于霍绍恒的份量。
他希望自己的首长能够熬过这一关。
阴世雄一脸阴沉地挂了电话,对霍绍恒说:“陈列已经在给肖夜做手术了。周启元说,对方很克制,枪法非常准,虽然在她的胳膊和腿上打了十枪,但有九枪都避开了她的骨头和大动脉……”
赵良泽在旁边若有所思,往前倾了身子,“这是什么意思?想用这个方法表示他们手下留情?——会不会他们对念之,也不会太……?”
“得了吧,他们敢掳走念之,就已经是罪大恶极!更别说还将肖夜伤成那个样子!真他娘的太恶毒了!”
阴世雄义愤填膺,跟特别行动司那几个冲进顾念之公寓的工作人员一样,他们其实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外面各种手段都用过。
但有一点,他们的手段只对外,不对内。
而且是人都有私心,他们对别人可以用各种手段,但是当看见有人把这种手段用在他们自己人身上,心里就受不了了,真心认为对方太过狠毒。
霍绍恒听见“念之”这个名字,脸上不由抽搐了两下。
顾念之被掳走的消息,对他的震撼比他预想的还要大。
一直到现在,他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只有冷静,才能正常思考。
一只手紧紧握着手机,笔直地端坐在飞机座椅上,他的视线看向机窗口的蓝天白云,心急如焚,度日如年。
……
军用专机呼啸着,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帝都机场,比正常时间要快一倍。
霍绍恒从飞机上下来,勤务兵范建已经开着车等在机场。
他接了霍绍恒、阴世雄和赵良泽,直接开向三环的公寓。
从事发到现在,正好过去两个小时。
顾念之公寓地毯上,肖夜的血迹还没干涸。
从机场到三环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又用了半个小时。
顾念之的公寓四周都是特别行动司的人,没有惊动当地警方。
霍绍恒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脸色是从来没有过的阴沉。
他抬眼就看见顾念之的门锁被打得穿了洞,可以看见光线从里面透出来。
视线往上移动,他发现走廊上的监控摄像头也被打坏了。
霍绍恒默了默,扭头看着正等在门口的周启元,“监控那边的录像呢?”
周启元严肃地说:“监控有十分钟时间的空白,我们的人正是发现监控出问题了,才打电话联络肖夜和顾小姐,但可惜的是,他们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