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将军一边安抚着自己妻子,一边难过地看着陈列,小心翼翼地说:“小陈,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但是这一次,我求你,用你最好的技术和手段救治我的女儿。她不仅是我的女儿,也是国家的宝贵人才。”
陈列为难地垂着头,“我已经尽力了,现在要看后续复健结果。”
他们说着话,这时陈列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霍绍恒站在门口。
看见肖将军和陈院长都在这里,他就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我是不是来得不巧?”
他知道肖夜跟陈列是表兄妹关系,肖夜的妈妈是陈列的姑妈。
明显一家亲戚正在说话,他不想掺和。
肖将军回头看见他,忙说:“没关系,我们正在说小夜的情况。”说着,拉着陈院长站了起来。
陈院长拿着陈列给他的纸巾擦了擦眼泪,朝霍绍恒点了点头。
陈列说:“我姑妈姑爸正在问肖夜的情况,霍少,你也是来问肖夜的情况的?”
手术刚做完,他就知道周启元给霍绍恒打过电话,汇报了肖夜的伤势。
霍绍恒“嗯”了一声,“我那边刚刚忙完,过来看看肖上校的情况怎样了。”
陈列叹了口气,看了肖将军和陈院长一眼,视线回到霍绍恒身上,面无表情地说:“不太乐观。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不可能恢复到受伤以前的状况。”
说着,他把肖夜的伤情说了一遍,“……子弹都取出来了,没有伤到骨头,但是对肌肉损伤很大,左手腕骨碎裂,不可能复原。”
甚至以后拎重物都不可以。
肖夜的身手霍绍恒是清楚的。
他抿了抿唇,“陈列你多费心。”
陈列点了点头,“份内之事,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
屋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陈院长站在肖将军身边,喃喃地说:“……小夜十七岁上军校,刚上了两年,她听了霍少您的一次演讲,就立志要加入特别行动司。后来,她就离开家。这十年,她几乎没有回来过,我……我本已经当她为国捐躯了……”
没想到她还回来了,不仅活着回来了,还带回大量的情报资料,军衔也是一升再升,不到三十岁就成了上校,还是作战部队的上校,比文职上校不知要高多少倍。
肖将军也低声说:“……我以我的女儿为荣。”
失而复得的宝贝突然残缺,这种遗憾带来的打击有时候比完全失去还要让人心痛。
陈院长伏在他胸前,又一次无声地哭了起来。
霍绍恒站在他们身边,淡声说:“你们放心,我们特别行动司一定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士兵。我们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救治她。”
陈院长止住抽泣,静了一会儿,低头拿出手机,并没有看着霍绍恒,但却是对着他说话:“霍少将,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的小夜她……是个事业心非常强的人,当初不顾我们的反对执意加入刚组建不久的特别行动司,出生入死为国家做任务,立下那么多功劳。不说看在她那么多功劳的面子上,就看在她对你忠心耿耿,为你的未婚妻出生入死……”
肖将军心里一跳,连忙制止她,“别说了!小夜保护顾小姐,是组织上交给她的任务,你这说的什么话?”
陈院长将手机握得更紧了,脑海里也在激烈的斗争着。
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既然有人说霍绍恒那里有办法让肖夜痊愈,不留一点后遗症,她作为母亲,能撒手不管吗?
想了又想,陈院长还是抬起头,红肿的双眼痛苦地看着霍绍恒。
那是一个母亲悲哀祈求的眼神。
霍绍恒无法忽视,也不能忽视。
他的身子站得更加笔直,就像背后有一根钢柱支撑着他的脊梁。
“霍少将,我求求您……”陈院长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霍绍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听说,您这里有特别的资源,可以让我女儿的伤势恢复如初,我希望,您能把这个资源用到我女儿身上!”
霍绍恒和陈列飞快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移开视线。
霍绍恒往后退了一步,淡定沉着地说:“陈院长,您别这样。我说了,只要我们能做到,我就一定会让陈列想办法。但是您也要有心理准备,毕竟肖夜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