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急?”何承坚不满地白了何之初一眼,“你看她又没吃亏。我跟你说,这人啊,能够处变不惊,临危不乱,贫不改其气,达不改其志,才能成为人上人。”
“念之,真的是一块璞玉啊……”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这个样子,确实能担得起我们何家少夫人的位置。”
“她就算没这么能干也担得起。因为除了她,我不会娶别人。”何之初轻描淡写地说,就像说阴天会下雨,天晴会出太阳一样平常。
何承坚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你老子我眼瞎看不见?!——不然我会费这么大力气把她给弄回来?!”
何之初语塞,左手食指拱起,在鼻翼上蹭了蹭,轻咳一声,“她是合格的少夫人,那夫人呢?——您觉得她合格吗?”
很明显,何之初说的后面那个“她”,不是指顾念之,而是秦瑶光。
何承坚眼眸低垂,也有些难以置信,“我原来以为她只是脾气直,做科研的人,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真没想到,她能这样挤兑念之,是有些过份了。”
“对,她可以不把念之当亲生女儿,但是她也没有任何理由把念之当仇人。”何之初拍了一下书桌,气愤地说:“从中作梗不许她找好工作,这对一个事业刚刚起步的年轻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会不知道?”
“口口声声说不把她亲生女儿,但是一有事,就要提一遍,生怕别人不知道念之是她生的!”何之初压低声音,“您平时就没有劝过她不要发神经?”
何承坚苦笑,“……念之回来之前,她没有发过神经。”
何之初:“……”
顾念之六岁的时候被顾祥文送到他们家,六年里,秦瑶光来看她的次数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那时候,她对顾念之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虽然不热情,但也没有像现在这么过份。
想不到七年之后,长大的顾念之归来,她连公事公办的态度都无法维持了。
何之初站了起来,“我还是打算搬出去住。爸,我不想干涉您的生活,您以后也别干涉我。真的,我搬出去,对我,对您,对这个家,都有好处。”
“阿初!”何承坚连忙站了起来,着急地看着他,“我还没说我的决定呢,你急什么?”
“我无意逼您为我做出任何决定。”何之初淡淡看着自己的父亲,“真的,我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特别是在看见她试图殴打念之的视频录像之后,我无法忍受自己再跟秦女士若无其事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我到现在才明白,念之真正要离开这个家的原因。”何之初有些怅然,他终究还是不能给她真正的安全感。
她无法像生活在霍绍恒身边一样放松自己。
不过没关系,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念之还不能爱上他。
知道自己差在哪里,他就能好好改正,会做得更好。
到了那一天,她和他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
何承坚第二天坐了自己的防弹专车,去了何家家族墓地。
墓地里最好的一个墓穴就是给秦素问的,旁边那个是他给自己留的地方。
将一束花放在秦素问的墓碑前,何承坚拿出手帕,将秦素问墓碑上的照片仔细擦了擦。
照片上的女子样貌平平,疏淡的眉,浅色的唇,鼻子略高,但在比较平坦的瓜子脸上就有些突兀,眼睛不大不小,眼皮总是耷拉着,看人的样子像是在讥嘲。
这幅模样,任谁都想不到,会让风度翩翩,俊逸潇洒,眼高于顶的何家独生子何承坚一头扎进情网,爱她爱得不能自拔。
甚至跟自己出身名门秦家,更加漂亮的未婚妻秦瑶光退婚,转头就跟秦氏孤儿院的孤女秦素问结婚。
但是何承坚知道,自己的妻子,兰心蕙质,聪明伶俐,他甚至完全不觉得她不好看。
在他眼里,疏淡的眉是眉若远山,浅色的唇是清水出芙蓉,高挺的鼻子是有气势,讥嘲的神情是有个性。
更别说她在法庭上大放异彩的时候,简直是魅力四射。
他看着自己妻子的照片,低声说:“素问,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瑶光是救了之初一命,但是我不能让之初因为外人而不高兴。我想你会理解。”
从墓地回来之后,他去秦氏私立医院看秦瑶光。
秦瑶光刚刚从C城回来不久,打算在医院里住几天就回家了。
听说何承坚来看她,她高兴极了,连头都不梳,赤着脚跑到门口,欣喜地伸出手:“承坚,你来看我了!”
何承坚点了点头,没有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淡淡地说:“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她的手已经好多了,只在手掌上裹了一层浅浅的纱布。
秦瑶光心里更甜,笑着跟他一起走进去,说:“我好多了。”
温守忆从秦瑶光的病房里间走出来,笑着说:“何上将来了。”
何承坚看了秦瑶光一眼。
秦瑶光忙说:“守忆现在是我的助理。”
何承坚“嗯”了一声,也不进去了,说:“那正好,你让她去何家把你的东西收拾了,都拿走。”
“啊?为什么要拿走?”秦瑶光有些傻了,刚刚从何承坚主动来看她的巨大狂喜中跌落下来,她脑子里浑浑噩噩,无法思考。
“我们之间有些问题无法磨合,暂时分居。”何承坚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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