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大厅璀璨的水晶灯下,谢北辰首相的侄女谢清影穿着一身宝蓝色鱼尾裙晚礼服,露出一边白嫩的肩膀,脖子上挂着一串印度风格的红宝石项链。
她的眼睛也比较大,又上了比较浓一些的眼妆,显得眼睛更大了,有点像印度婆罗门种姓的白人美女。
手里握着一只红酒酒杯,正跟身边围着的一群俊男靓女说话。
顾念之看了一下自己穿的小黑礼服裙,觉得好像是有些轻慢了。
要凑到那群珠围翠绕的上层社会男女中找机会跟谢清影说话,她这一身打扮真是不够看。
但是现在回去换衣服也来不及了。
而且之前她也没想出风头,所以根本没有带什么大牌定制晚礼服过来。
这可怎么办呢?
她端着一杯橙汁,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往谢清影那边走过去。
只想找到一个机会,能让她顺理成章地跟谢清影说上话。
站着离谢清影大概三米远的地方,顾念之看着她身边的人好像要散了,忙往前走了过去。
结果没走几步,从后面呼啦啦冲上来一群人,将她眼错不见就挤到后面去了。
“哎!你干嘛啊?赶着投胎?”顾念之被一个年轻男人推得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在地上。
那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衣着普通,也没有戴贵重首饰,虽然身材火辣,容颜娇俏,也是不够资格听他一声道歉的。
他横了她一眼,已经挤到谢清影身边,对她露出大方得体的笑容,举止潇洒有礼,好像刚才那个随意冲撞别人要挤到前面去的无礼男子根本不存在一样。
顾念之扯了扯嘴角,拿起手机,将这男人的样子随手拍了下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可是睚眦必报的顾念之。
在旁边又等了一会儿,这一批人散了,顾念之赶紧往谢清影那边走过去。
没想到没走几步,又一群人从后面围上来,超越了她。
这一次,是一个穿Dior定制晚礼服的年轻女子将她挤出来。
不仅伸手将她拽开,好像还踩了她一脚。
顾念之还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以前在霍绍恒身边,这种场合她从不出席。
曾经跟着何之初在美国的时候出席过这种宴会,但是有何之初在身边,都是别人过来巴结他们,用不着像她现在这样巴巴地凑过去。
顾念之都懒得再拿手机拍那个踩她脚的女人了。
这种货色太多了,她挑得过来吗?
顾念之虽然身材高挑,长得也很漂亮,但是在这群只敬衣冠不敬人的势利眼们看起来,她是不够资格跟谢清影说话的。
她只好端着杯橙汁在附近转来转去,等着有机会蹿过去。
路近和路远站在二楼一间贵宾室里,等着庆功宴正式开始之后下去讲话。
透过二楼贵宾室的大玻璃窗,可以看见一楼大厅里的所有情形。
路近自从进来之后,目光就没有从一楼大厅里穿着小黑晚礼服的顾念之身上移开过。
他观察了她接近十分钟,纳闷地问路远:“……你说念之为什么以谢清影为圆心,在半径两米的范围内不断绕圈?”
路远:“……”
其实并不想回答这种日常生活中的数学问题。
但是路近殷切的看着他,明显希望他能解答这个疑问。
路远只好耷拉着眼皮说:“这还不明显吗?她想跟谢清影说话。但是挤不进去,只好在外面绕圈子。”
路近立刻放下手里的红酒酒杯,用手拉拉脖子上的领结,脸色很不好看:“……谢清影为什么不跟她说话?念之是今天所有来宾中最漂亮的小姑娘,也是最有礼貌的小姑娘。她不跟她说话,偏要跟那些蠢货谈笑风生。——你为什么要请这种没脑子的名媛?”
路远:“……”
人家谢清影怎么没脑子了?
国内Q大新闻与传播学院本科毕业,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传媒专业硕士毕业,回国之后创办新媒体企业,不仅家世好,自己也很有能力。
路远跟谢清影打过几次交道,知道她并不肤浅,而且性格脾气都很好。——比这个动不动就鄙视别人智商的男人在为人处世上要强一百倍。
当然,路远知道,在路近看来,今天谁不跟顾念之说话,谁就是没眼光的智障,不接受反驳。
当看到顾念之第三次被人挤到一旁,路近看不下去了。
“你下去让谢清影去找念之说话。”路近烦躁得推了路远一把,“不然我自己下去,你怕不怕?!”
路远瞪着他,“你这是威胁我?”
“嗯,就威胁你了。”路近一脸的理所当然,“如果你不下去,我下去乱说话得罪人了可别怪我。”
“你知道自己不会说话?”路远忍不住嘲他,“不过还有自知之明。”
路远也是看不惯顾念之被人一再挤出人堆的可怜小模样,看着一楼的大厅嘀咕:“念之的战斗力怎么这么弱……”
“你说什么呢?”路近竖起耳朵,不悦地说:“念之那是有礼貌,知书达理,哪里像那些没教养的粗人……”
他刚说完,顾念之突然发力了,悄悄伸出腿,将一个企图把她拽到后面去的年轻男子绊了一跤。
然后她迅速没事人一样躲到人群里,继续往谢清影那边挤过去。
路远看向路近,“……有礼貌?知书达理?哪里像那些没教养的粗人……?”
路近两手抓着椅背,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眉开眼笑:“还好还好,你看她身手多矫健!还聪明得很呢,悄悄钻到人群里,谁都没看见。”
“喂!你我都看见了!”路远瞪了路近一眼,“你这心眼儿偏到没眼看了。”
一边说,一边还是连忙拉开门出去了。
他有预感。
如果他再不下去帮个忙,不知道路近和顾念之这俩货会整出什么新的妖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