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不要脸呀,……刚才还说二哥没本事,没吹上一首曲子,就跟得了哮喘似的,上气不接下气,现在就开始拉拢他了!”
“二哥可是我们响器班的人,你们要是怕了的话,以后就退出白事这个圈子吧!”
“即便邓昆他们不退出这一个圈子,有二哥在,我想也没有他们的饭吃!”
“谢兄弟吹得真好呀,这一回,你真是给我们响器班长脸了!”
……
周围看客听着谢道清吹得唢呐之声,感到一种悲伤之情自心底油然而生。
几个跪倒在灵堂周围的亲属,听着谢道清凄凉,哀伤的唢呐声,不由想起了往日和亲人在一起的一幕幕,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郭半仙看着谢道清,面露惊奇之色,他这辈子不知道为人送葬过多少回,可从来没听到过这么动人的唢呐声。
谢道清吹得唢呐声越来越凄切、宛如杜鹃啼血、猿哀鸣一般,空气中弥散这一种浓浓的悲伤气氛。
起先是贾家本家人哭了,这种悲伤比灰指甲的一个传染俩还利害,直接就是将所有人笼罩在了这种悲伤的气氛之中。
围观的人不知谁先哭了一声,紧接着,一个个都哭了起来,简直可以说是悲伤逆流成河。
干白事的人,均是看惯了生离死别,心肠潜移默化之下变得很硬,对于跟他们不相干人的生死,看的很是淡漠,就算唱一场哭戏,也是只掉眼泪,丝毫不动于心。
可这一次邓昆等人均是被周围人的情绪感染,一个个不由流下了眼泪。
宋希媛和刘婉儿也不能幸免,在悲伤的气氛中,纷纷哭了。
就连吹唢呐的谢道清也代入了,想起了往事一幕幕心酸回忆,眼睛泛红,有些湿润了。
现场唯一一个没哭的人,便是郭半仙了,到不是说他是步惊云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而是他早已经历过了世间的酸甜苦辣,人情冷暖,一颗心修行到了心如止水,处变不惊的地步。
过了一会,谢道清吹完了一首唢呐,他伸手擦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角,对还陷入悲伤之中,涕泪横流,如丧考妣的邓昆道:
“你不是说自己吹唢呐很厉害吗,我记得你可是说自己吹唢呐吹了二十多年,唢呐嘴儿都不知道吹坏多少个了,吹上一曲让我听听呗!”
邓昆用一种高山仰止,敬若神明的眼神看向谢道清,由衷道:
“谢兄弟,我这点青涩、稚嫩的唢呐技艺,要是在你面前吹的话,那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夫子门前晒书,自取其辱了!”
谢道清瞅了毛琴等人一眼,对邓昆道:
“我在吹唢呐方面,就一业余爱好而已,可不是以此为生的,你以后对毛琴他们好一点,不可打压他们,不然我就站出来砸了你们的饭碗,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止是会唢呐,还会拉二胡,弹古琴,唱歌呢!”
邓昆内心震惊不已,一脸惭愧道:
“谢兄弟放心,我一定和毛琴等人和平相处,不会故意打压他们的!”
“这个最好!”
谢道清冲邓昆微微一笑,淡然道。
朱大壮一脸面迷茫的看向邓昆,说道:
“邓哥,对方只是一个小白脸,你完全没有必要怕他呀!”
邓昆对朱大壮怒斥道:
“我这人一般不服人,但只服比我本事大的人,你若是连比自己强的人都不敢去面对,那还有什么进步的空间呢!”
朱大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口道:“邓哥教训的是,我记住了!”
就在这时,一只灰黑色的老猫蹿进了贾先生家院中,径直朝灵堂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