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完全没听出这句话里的嘲讽,胧月淡淡地补充了自己的态度:
“试图用假话骗我没有意义。”
“得不到我满意的答案,我就会选择怎么简单方便怎么来。”
得,小妮子你够狠!
狠狠在心里骂了句,沧谪把刚编好的瞎话又给憋了回去。
罢了罢了,除了最重要的那些,其它的实话实说吧。
打定主意后,沧谪很光棍地把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大约是十三、四年前吧。”
“有一次我在白龙族属地边界上巡防的时候,抓到批私运货物的人。”
根本不给沧谪编瞎话胡混的机会,胧月直截了当地问出了他故意模糊掉的部分:
“是什么货物?”
再次在心里口吐芬芳,且跳脚骂娘之后,沧谪认命地解释说:
“是用来修建祭坛的法料,其中不乏龙族特有,且明令禁止外泄的几种。”
胧月点点头认可了这个答案。
可沧谪解说的口气,却充满了对猪队友无比愤恨的无力感:
“谁知道后来我查来查去,查到了沧沐这死小子头上。”
沧沐母妃也是白龙族,按照亲族关系来算,算是沧谪正儿八经的族侄。
对整个龙族的恶感,让胧月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看不出你这叔叔还挺关心侄儿的呢……”
谁想沧谪对沧沐的厌恶,比她还狠!
以“那小子要是在我面前,非啐他一脸”的态度,直接开骂:
“呸!谁关心那死小子?我是不想他坑死整个白龙族!”
沧谪族中的破事,胧月才没兴趣掺和,只继续追问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然后你就把他抓住了,自己扮成他的模样来查这件事情?”
这事实现在已经摆在这里了,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所以两人一问一答地很迅速。
“没错,因为运送货物的人说,这些东西最终是被送往狮鱼族这里的。”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负责和你假冒的沧沐接头的人吗?”
“没错,就是他,虽然看不到样貌,但声音是一模一样的。”
“那这些法料送过来是干什么的?”
“没查出来……”
听到这个答案,胧月不置可否地笑笑就起身准备离去,临走前轻飘飘地丢下句:
“行,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回龙宫。”
沧谪本是抱着试探的态度,想把有些东西能隐瞒尽量隐瞒下来。
要是能借此和胧月讨价还价争得点利益什么的,那不就不但不亏本,还能赚点?
谁想胧月这么不上道,对讨价还价这个环节,根本连装模作样的机会都不给。
沧谪现在,就像去跟人斗地主,刚出个三就被人用王炸直接呼脸上的心情差不多。
眼下这事儿,有些东西在胧月这里,还能瞒上一二。
要是抖到老头子那里,那就不光是底儿掉了……
眼珠子转来转去盘算了好一会儿得失,眼看胧月快要走出宫门了,沧谪赶忙扯着嗓子喊:
“等等等等,你问的我可都实话实说了。”
胧月根本懒得搭理他,闲闲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呵呵,我不爱听,所以你还是自己跟龙皇陛下解释去吧。”
眼看她已经拉开宫门,沧谪不敢再赌了,嗷嗷地认着怂: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可胧月还在往外走着。
直到沧谪嚎出一嗓子:
“据说是要修建一座打通两界壁垒的祭坛。”
胧月才满意地关上宫门,又转回了他面前:
“最后需要的那样东西是什么?”
生怕谈崩了胧月又翻脸,真把他交给龙皇处置,所以这次沧谪是真的非常配合:
“说是狮鱼族祖传的‘霜鉴截空珠’,可是我已经威逼利诱什么招数都用过了,也没拿到这玩意。”
老板娘关于楠蝶公主被逼婚的故事,这下子算是严丝合缝地靠上了。
同为女子,胧月对楠蝶公主有多同情,这会对沧谪的做法就有多鄙视:
“所以,逼婚加讨逆这事儿,果然是你干的?”
这事儿确实做的不太地道,所以胧月眼中丝毫不加隐藏的鄙视,让沧谪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我啥法子都想了,施钢那老家伙就是不肯把东西拿出来,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