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丢的?”
“你们刚去参加龙皇寿宴的时候。”
两人间的问答很是顺畅,就好像多年老友,每天见面问“你吃了吗?”那么自然。
问过了细节,胧月翻出张地图,丢给幽澜并吩咐她:
“把你放了药丸的地涌泉,标注出来吧。”
收起了幽澜在刑澈帮忙下才标注好的地图,胧月看着她很认真地问:
“还有什么遗愿吗,怎么说你也算我姐姐,不太过分的我就帮你完成了。”
幽澜居然有些顽皮地笑了,边笑边说:
“让你自杀,你能答应吗?”
胧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似笑非笑地反问:
“你觉得呢?”
这个问题,答案显而易见。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幽澜好像什么都看开了,完全没接着纠缠下去的意思:
“那就没什么了。”
“我这失败的一生,除了母妃……既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人,也没什么在意我的人。”
“能在被人夺了躯壳之前,安安静静地死去,也是蛮不错的。”
没什么好说的了,胧月就交代刑澈把幽澜带下去。
刚提着幽澜走了没几步,刑澈耳边传来了胧月的传音:
“有没有办法屏蔽灵魂侵占?”
刑澈没有回答,却反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明明没打算杀她,为什么要问什么遗愿?”
胧月很坦荡,大大方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没什么,看看她有没有隐瞒我什么。”
“你不怕后面有什么麻烦?”
鬼使神差地,刑澈问了这么句话,不过后面还有半句,被他硬生生憋回去了。
传音中胧月的语声充满了无奈与蛋疼:
“再怕也得留着她,因为以我对猜测中那人的了解,幽澜身上肯定不止蛇灵和灵魂侵占这么简单。”
这话勾起了刑澈的好奇心,连尽量不和胧月多说话的顾虑都丢到了一遍:
“还会有什么?”
“不知道……”
对于自己没能洞悉一切,胧月语声中带着明显的懊恼。
本来可以不管,但刑澈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变成了:
“为了保险,我再给她多加上一层禁制吧,除了能限制她,还能干扰灵魂侵占。”
这次胧月传来的语声,带着明显的笑意:
“谢了。”
“那提前结束约定?”
刑澈似乎被感染了,回话时带着几分玩笑的味道。
果不其然,胧月那边带着鼻音的回答,跟着就传了过来:
“想得美!”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刑澈都能想象得出胧月皱着小鼻子“哼”的模样。
胧月耳边传来阵刑澈戏谑的笑声,就再没了动静。
亦暖静静地看着胧月和幽澜的交锋,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话,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直到刑澈带着幽澜离开,才把从听到后就压在心底的问题,犹犹豫豫地问出来:
“害我的药?是怎么回事……”
这个事儿,胧月当初处理的时候,就没打算让母后知道,不管是沐漪母后,还是亦暖母后。
可现在……热包子流汤——露馅了!
看胧月吱吱呜呜还是不太愿意说清楚,亦暖眼中流露出了很受伤的神情。
这下胧月遭不住了,赶紧老老实实地给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听完前后原委,亦暖没有再问胧月任何问题,只是将她像幼时那样揽在怀中,轻轻地说了句:
“月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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