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彼襛矣,华如桃李……”
“平王之孙,齐侯之子……”
“其钓维何?维丝伊缗……”
“齐侯之子,平王之孙……”
伴随着这样古怪的咒谣声,队伍越来越近。
就在胧月以为他们会直接闯进小村的时候,整只迎亲的队伍整整齐齐地停在了村口。
还是那个提铃的男子,在小村门口,用他那古怪的腔调,唱了段冗长的咒谣,最后以拉长尾音的“吉时已到,新人上轿~~~~”做了结尾。
胧月和刑晗日从这古怪的迎亲队伍出现,一直看到现在。
除了配合着鬼界夜晚的的特色光效,看起来有点渗人,其实别的倒也还好。
这就让两人很疑惑:
眼前的场景,不论怎么看也就是鬼界一场正常的婚礼迎亲,怎么那老太太就莫名其妙地显露出了强烈的敌意?
就在这时,胧月看见老太太搀扶着个盖着盖头,身穿全套纯白压金凤冠霞帔的姑娘,从她那间草屋里出来了。
过了最初惊诧加对童年阴影恐惧的阶段,这时候的刑晗日趴在窗户上,看得还是有滋有味地。
“怎么会……”
谁想他耳边突然传来了胧月无比震惊的低语声。
这一路走来,刑晗日是看见胧月如何镇定自若地应对所有突发状况的。
不论遇到多么为难的事情,都很少见到她有任何慌乱的举动。
所以这一声惊呼,让刑晗日瞬间意识到这件事情怕是没有他看见的这么简单。
而且不等他发问,老太太方才走出来的草屋里传出了有人被捂住嘴,拼命挣扎的闷哼声。
那老太太好像就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似的,扶着身子微微颤抖的新嫁娘,走出了小村口并送上了喜轿。
见新娘上了喜轿,队伍最前面的那名提铃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大大小小百来个金红色龙凤呈祥大漆木盒,在小村门口一字排开。
掏完了这些东西,那提铃男子又用胧月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唱诵了一段咒谣,唱完后带着身后的鬼族青壮汉子,拜了三拜之后,抬起大轿转身离去。
那老太太自始至终就以木然的神情,看着提铃男子作为,既不动声色,也不发一言。
等到这迎亲的队伍走得看不见了,她才默然地转身向自己的草屋蹒跚走去,那些看起来就很贵重的礼盒,她看也不看地留在了身后。
到了这个时候,胧月他们依然不知道该不该出去,直到老太太颓然地说了句:
“可以出来了。”
这边胧月和刑晗日刚从柴房里出来,那边老太太的草屋中冲出来年轻汉子,风一样地就想往小村外冲。
却在经过老太太身边时,被她轻描淡写一拐杖打在背上,踉踉跄跄地往前冲了几步,就昏倒在了地上。
老太太没有转头,却知道胧月满心疑问,语声中带着满满的萧索说道:
“姑娘既不是此间人,就不必多费心了,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这话说着平常,听在胧月耳中却有了别的意味:
老婆子知道你们的身份,自己都麻烦一身,为你们好,就别多管闲事了吧。
老太太虽然是一片好意,但胧月却是心惊不已:
偶然遇见的一个普通老太太,都能发现我们身份异常,要是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别说找影月真露了,能不能安安稳稳回天涿大陆都是个问题。
带着这个疑问,胧月又走近了几步低声说道:
“还请前辈指教。”
只这一句,老太太就知道胧月听懂了言外之意,扭头看了她一眼道:
“你们跟我来。”
说完就转身往另外一间草屋走去,途中还冲着男子冲出的那间草屋吩咐道:
“把阿战带回去吧。”
跟在老太太身后的胧月,瞄了眼那间草屋,看见那么小的一间草屋里,居然冲出了好几个精壮汉子,而且窗户上人影晃动,好像里面还有别的人在忙碌着。
只这一瞥,胧月心中对老太太的评价,瞬间就提升了百倍不止:
空间折叠能力?这……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