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舅舅哪里得罪过你?薇表姐又哪里得罪了你,姝姐儿哪里得罪了你?一桩桩一件件,你说是别人先害你逼你,那你倒是说说,这些人是怎么害的你!”
听着林玉安的话,齐氏面目狰狞,紧闭双眸,逃避般的错开林玉安的视线,自顾自的摇着头。
“要不是因为那个王徐氏,我怎么可能会失去我的儿子,他有什么错?王徐氏那个老妖婆。在我怀着我的长子的时候就往我屋里晒塞人,她可曾想过我的心在滴血!你来质问我?林玉安,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娘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林玉安垂下眼睑,静静的听着齐氏似抱怨,又似是诉苦,是控诉的声音,心底却是犹如伤疤从新被揭开,血肉模糊,满目疮痍。
“你母亲可是我那老妖婆的宝贝小女儿,老妖婆对她有多好啊,我刚进门的时候都羡慕她,有个这样的母亲疼着她,宠着她,结果呢?你母亲为了和你父亲在一起,不顾世俗,不顾亲朋的阻拦,哪怕是和老妖婆闹翻了,也要嫁到林家去,千辛万苦,就为了去做一个姨娘,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若我是你外祖母,只怕早就把她掐死了!”
“可我母亲没有害过一个人,而你满手的血腥,凭什么来说别人?”
齐氏被她一句话堵住,竟然无法反驳。
是啊,只有她满手鲜血,是个无法饶恕的罪孽,可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认知。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你颠倒黑白也没有用,王家的人都该死,让我不好过,你们就都别想好过!”
理由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你好像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真是拜你所赐,我才发现做个常人也如此的难,我不想和谁结仇结怨,偏生你要这样纠缠,好啊,你也设身处地,想想我该杀多少人才足以一解心头之恨?”
林玉安的目光越发的黝黑,如同从那无间地狱里蛰伏的恶鬼,一双眼睛在此刻释放出噬人的光芒。
这让齐氏无端端的想到了坟头上的鬼火。
“你不能动我,否则我定然要你血本无归!”
“血本无归?”
林玉安声音低沉,似夜里的猫低吼着,电光火石间,下把撩起齐氏的裙子,反手把利刃狠狠的插进她的大腿。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书房里传来,可屋外的丫鬟们没有一个敢进去探听消息,齐氏一张脸皱在一起,林玉安拔了刀,齐氏再次厉声尖叫起来。
林玉安却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就着手上的血抹在齐氏的食指上,抓着她的手,在纸上按了一个印。
齐氏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她的腿上渗出滚烫的血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裙子。
却听见林玉安如暗夜修罗般低身对她说道:
“这点,只是你欠我的利息,本儿,我还没有收回来,你要和我死磕,那就看看谁的命更硬!”
之后林玉安就大步走出了书房。
“来个人,郡主不小心扎了腿,送她去厢房歇息,请个郎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