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过去了,时间改变了很多事情:秦国那位和亲的公主心情抑郁,几年前就薨了;齐国上层陶醉在胜利的芬芳中,纸醉金迷,骄奢淫逸。百姓苦不堪言,矛盾日益尖锐,国力冰消雪融;而秦国卧薪尝胆,励精图治,上下一心,终于恢复了国力。
此消彼长,形势不言而喻,秦国需要一场战争,一雪前耻。
至于那个已经长大成人的皇子,似乎没有人关心。
这两年秦国与南楚关系缓和,转而敌对齐国,几十万大军陈兵函谷关,随时都会猛虎出笼。自从那位公主去后,两国关系唯一的缓冲也没有了,摩擦不断。这种情况下,作为人质的皇子怎么会有好日子过呢?
若是那个也叫秦雷的皇子还在,定要自艾自怨一番。可现在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秦雷,王牌特种部队的精英教官,所有软弱自伤都与他无缘。
通过对掌握情况的分析,秦雷强烈的感觉到,接下来一段时间自己可能会成为三国博弈的焦点。楚国一定希望自己死,昨夜的刺客,很大可能是楚国的;齐国应该不希望自己死,给秦国开战的理由;而秦国的态度就比较暧mei,尽管李光远名义上是来探讨盟约,赎回皇子的,但李光远隐约流露出秦国的大人们似乎准备放弃自己,用来引发战争。但是意见应该不统一,至少李光远就倾向于保住自己。
他理清思绪,便不再胡思乱想,伸手端起凉茶,“咕嘟”喝下去,甩手把杯一掷,一朵白菊绽开在红色的廊柱上,伴着清脆的破碎声,秦雷稳稳起身,大步走出凉亭,铁鹰紧紧随在后面。秦雷不会告诉铁鹰早上的剧烈活动,害得他腰酸背痛不敢动弹,刚刚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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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远对秦雷的请求是——装病,秦雷答应了,让铁鹰对外宣称自己惊吓过度,失忆失眠,情绪波动剧烈,激动时甚至暴起伤人,危险无比。
而他自己则躲在西面小书房里,每日翻阅李光远亲自撰写的《新三国志》,这本书从前朝大唐失九鼎开始,一直写到现在,他学风严谨,秉笔直书,对秦国没有多加赞美,对齐楚也没有肆意贬低,只是客观的描述了这二百多年的历史。
这样的书,放在哪个朝代哪个国家都讨不到好,李光远也没有公诸于众的打算,全书六十多万字,全部是隽秀的楷书手写,珍贵程度不言而喻。那天秦雷托李光远买些历史类书籍,不知存的什么心思,第二天李光远把自己的作品送了过来。
加上书房的藏书,秦雷知道了这个世界在唐以前,与他原本的世界是一样的。但历史的长河在马嵬坡上转了个小弯,以后的事情便面目全非了。
玄宗死了,肃宗也死了,天下大乱了,唐就此而亡了。五十年的军阀混战后,便剩下现今的三大国家,二百年来时战时和,每当一方势大,另外两方便默契的联手打压。直至今日,三个古老的国家仍然矗立着,纷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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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齐国太医来了。
那个颤巍巍花白头发的老头子一番望闻问切,没发现什么异常,可秦雷失忆,是实打实的。
望着边往外走边摇头的老太医,秦雷撇撇嘴,对铁鹰道:“继续跟他们交涉,说我快忘了喘气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光远来的越来越频繁,有时和秦雷手谈几局,有时闲聊几句。甚至会把在东齐朝堂上的谈判讲给秦雷听,秦雷知道机会对于他这种半囚犯来说太少了,也就不藏拙,往往几句话把纷杂的朝堂斗争分析的鞭辟入里,令李大人的脸色越来越欣慰。
一天晚饭后,感觉身体基本恢复的秦雷拉上铁鹰来到后院。
铁鹰疑惑的看着对面短衣襟小打扮的秦雷,等他发话。
秦雷抬起芦柴棒似的小胳膊,手掌内招,对铁鹰道:“咱们切磋切磋,铁大哥,请全力进攻。”
铁鹰‘哦’了一声,想了想,道:“还是殿下进攻吧。”
秦雷知道他怕伤到自己,心中小窝火,点头道,“也好,铁大哥,请接招。”话音刚落,便揉身上前,一腿鞭向铁鹰的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