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不希望连累他人。如果今日这一劫她逃不过，那就让她一个人死好了。

赤天河，无名，星辰，都要好好地活着。

倒是丑蛋，她要对不起它了。还没有让它吃尽天底下所有的肉，还没有让它长大成兽。它那么好的血脉，不该被她连累，不应该死得如此之早的。

墨月叹息一声，低下头，继续死撑着地面。

赤天河看着墙壁上的那面玄光镜，将墨月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不似无名那般急得大吼大叫，不似星辰那般抿着唇目光焦急，也不似丑蛋那般“嗷嗷嗷”地直挠墙。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看着玄光镜中那个狼狈的人儿，看着她满头的汗珠，看着她湿哒哒的头发，看着她的手掌下有鲜血蜿蜒成河。

他却始终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有。

不是没有话说，而是有太多的话，不知该从何说起。

在这危急的时刻，她居然不让他出去帮她。她居然想一个人死。

他很心寒。

她把他赤天河当什么了？

他以为她真的对他心动了，以为她懂得什么是生死相依。

可是，他错了。

她一直不懂他的心，一直不懂什么叫爱。她甚至，不相信他能护她周全。

赤天河闭上眼，仰头。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

原来，这么久，他还是没有完全走进她的内心。原来，这么久，他还是被排斥在她的世界之外，连门，都不曾进入。

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睁开眼，再度看向她那已经被鲜血浸湿的白袍，心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