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胜这么问冯莹莹的脸色阴沉下来,几个手下十分不忿,抓着东西就要扑来,冯莹莹摆手这帮人继续干活。
“四哥……”
胤祥拉了一把张胜,张胜知道有事转过头。
“四哥,那个人叫冯莹莹,我打听过,他们家是整个临汾的恩人,当年赵匡胤征讨山西,曾经想要毁了临汾和太原,是冯家老太爷滚了钉板见到宋太祖,结果宋太祖嘉奖冯家老太爷,然后赏赐临汾地区百姓永久免税,明末临汾饥荒,冯家老夫人出家里的钱粮救灾,太祖爷亲自赏赐诰命,并且免除临汾三年赋税,当地百姓多少代人都承蒙冯家的恩德,所以都对冯家人心眼里敬佩,传到冯莹莹这里冯家已经是一脉单传,据说冯莹莹嫁给了一个叫做刘福林的大商人,可是刘福林还没娶亲就死了,这不守寡了!”
说着胤祥指了一下冯莹莹,张胜收起了心底里的轻视。
“刘夫人,在下刚才失礼了,请刘夫人见谅!”
脱下身上的貂皮给小家伙穿在身上,张胜一躬到底。
千百年来华夏不缺富人,也不缺有能力的人,缺的是发达了不忘记帮助身边人的有能力者,天寒地冻来施粥这比起额必锦那帮该死的满大爷强了不知多少倍。
再看看冯莹莹朴素的穿着,张胜都有些汗颜。
“先生不必介怀,冯氏一介普通人而已,先生既然是满洲人就应该知道现在治天下的是满洲人,不知先生见到满洲人把临汾治理成如此模样是何感想?”
貌似不经意,冯莹莹放下手里的勺子轻声说道,张胜脸色微微一红。
“这……”
虽然张胜是如假包换的汉家爷们,可是却偏偏顶了胤禛的包,现在张胜内心里有种强烈的想法:大喊一声老子是张胜,是汉人,我领着你们造反。
只是现实告诉张胜这只是一个想法,造反那么容易,特么的昨晚上那帮混蛋用得着求爷爷告奶奶跟着面前的寡妇低三下四?还是按照原路体验做皇上得了。
“啪!”
“啊……你们怎么打人……”
“打你?老子还要锁你,都给我拿了,妈了个巴子的,给脸不要脸,告诉你们多久了不许在这里施粥不知道么?知府大人下令你们没看到么?给我把这个锅咋了!”
张胜还没说什么,大声的吵闹声传来,张胜寻声望去,青衣小帽,手持马鞭,腰上挎着腰刀的差役横冲直撞,不断有冯莹莹的手下传出惨叫声。
“住手!”
见到这种情况冯莹莹赶忙跑了过去,为首的差人转过头,眼睛里都是轻蔑。
“朱横,你干什么打我的人?”
指着来人冯莹莹的目光寒了起来,朱横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冯莹莹身上刮了几眼,心道有你好看的。
“刘夫人,平阳府的文告我可是给你看了的,盛世墙五里之内不得设立粥棚,我想你没忘记吧刘夫人?你几次三番在这里设立粥棚什么意思?分明是不把我平阳府放在眼里,要知道诰命夫人的头衔虽然能够保住你刘夫人一个人的性命,其余人的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给我全部带走!”
朱横拿着一张文告类别的东西在冯莹莹面前摆了摆,摆手间手下几十人将冯莹莹的手下押解起来。
“我看谁能带走?”
见到朱横真的要带走自己的人冯莹莹的眼神眯了起来,大喝一声周围所有百姓都围了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造反?冯莹莹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代表的是平阳府,平阳府后面是大清朝廷,换句话说老子代表的是大清朝廷,小小的一个诰命聚众闹事,带着手下和朝廷对抗,冯莹莹你活腻味了?给我拿了!”
灾民后方呼啦啦冲进来一群官兵,足有二百几十人显然事先准备好了。
“谁敢动?诰命文书在此,朱横,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大清太祖颁发的诏书,你敢动诏书就等于违抗朝廷,到时候是抄家灭门的死罪,哼!”
冯莹莹翻腕子一封黄色的诏书出现在手里,几个士兵见状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目光转向朱横。
“看我干什么?这里是临汾,距离北京远着呢,只要抓了她奏折怎么写是知府大人的事情,我们的任务是抓了冯氏!哼,想在这里设粥蓬引起钦差大人的主意?搭救你们在牢狱中的同党是么?冯莹莹,知府大人早就看出了你的诡计了!”
“看见没有,这天寒地冻的天钦差大人昨晚喝了杏花村,晚上和十几个小娘皮活动的骨头都酥了,今天才不会出来呢,识相的就乖乖就擒,省着哥几个费事,不然磕到碰到哥几个可不负责,到时候有冒犯之处冯氏你可别怪咱们不念及乡里的交情!”
嘴角升起邪恶的笑容朱横冷冷的说到,冯莹莹下意识的后退,心道自己失算了。
几个天朝贵胄习惯了温柔乡,来这里这么多天都没出来视察一次,这个天气打死都不会出来的。
看来额必锦准备抓自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悔自己昨日就应该和明月联合造反,看来满清鞑子真的指望不上,但是看一眼周边的穷苦百姓冯莹莹心里又升起不甘。
“朱横,这些百姓衣食无着,只有这个遮羞墙能够躲避北来的寒风,他们人聚集在这里,我开粥铺在五里以外谁会去吃?就是去了喝了一肚子粥走回来又饿了,施粥又有什么意义?你不会思考还是睁着眼睛睡瞎话?”
身体颤抖,冯莹莹进行着最后的抗争,远处越来越多的士兵出现在视线里。
“哈哈哈,冯莹莹,不怕告诉你,我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能怎么样?今天老子就抓你下大牢,给我上!”
脸上升起轻轻地冷笑,朱横将手里的粥碗摔倒粉碎,里面的玉米粥撒的满地,周围差役如狼似虎冲向冯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