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接亲队伍越来越清晰,张胜心里畅快了许多。
太阳抬起头的时候,张胜的接亲队伍到达了费扬古家的大门口,让张胜有些意外的是费扬古家里准备的非常简单,堪称简陋。
“这是怎么回事?”
大门上只有些许的红绸,就连门两侧的装饰也显得和寻常人家没什么两样,这和张胜这边的大操大办截然不同,苏培盛赶忙跑进内府询问,时间不长一路小跑冲到张胜的马前。
“主子,奴才问清楚了,是费扬古家里的老太君吩咐的,老太君说当今皇上崇尚节俭,费扬古作为皇上的内大臣应该率先垂范,所以无论主子这里如何准备,费扬古大人家里都要按照节俭应对……”
望着张胜越来越差的脸色,苏培盛的声音越来越小。
“放屁,节俭节俭到老子头上来了,娘希匹,给我打进进去……”
“主子息怒,使不得……”
这明显是故意的刁难,张胜稍稍想一下就明白了,思霁在费扬古家里地位不咋地,那个什么老太君就应该是那日静慈庵中玉珠口里的老太君。
对方明显是做给自己看的,那日张胜收拾了玉珠,现在对方在结婚这件事上面做文章,按照张胜的脾气就要杀进去,苏培盛赶忙拦住。
随着苏培盛的话音展开,张胜眉头拧得更加严重,心道康熙你妹的,你有多少个奶娘?
“鼓乐声给我继续,队伍先不进去接亲,苏培盛你给我去办另一件事,到宝生林给我支取五万两银子购买红布,没有红布就给我买红色的毡子,沿着京城的大街小巷给我铺设,只要是接亲队伍走过的地方都给我铺上,另外让人用红纸做红旗,沿途给我分发,只要我接亲队伍路过的地方老百姓手里都给我拿着!”
“你们不给我排场,我自己来做,我要让这京城十里红妆!”
“另外沿街给我打赏,告诉百姓,今天沿途穿着红衣出门的人都可以领到一两银子的宝生财,去!”
面对费扬古家里的冷落张生表示很不满意,索性从战马上面走下来,坐在轿子里沉声说道。
苏培盛咧咧嘴想说什么,但是却不敢透漏出半个字。
婚姻乃是人生中的大事,主子是性情中人,苏培盛比谁都明白。
粗略算一下,这次婚礼张胜光打赏就要花去几万两,即便是有钱苏培盛也有些咂舌。
跨上战马苏培盛一路疾驰,消息传达到苏小小那里,苏小小也惊得目瞪口呆。
“大哥,你怎么不劝一下主子,这钱要花很多……”
“妹子,去办吧,咱们的主子做事就是如此,没人改变得了,而且肯定有他的理由,你尽量做的圆满一点!”
叹了一口气苏培盛跨上战马返回,苏小小思考一下叫过手下人吩咐下去。
时间不长,宝生林里面几百个伙计涌上大街,麻袋装的宝生财不要钱一样沿街发放。
渐渐地张胜接亲队伍所过之处颜色开始变换,土布衣服都变成了红色,一些商家听说是宝生林在搞活动,需要红毯红布,赶忙将铺面里的红毯搬大街上,一个时辰时间大街变红了。
费扬古府内,思霁的闺房中,今天的新娘思霁眼泪在眼圈直绕。
说好的大婚按照太子的规格操办,老太君忽然来了这么一手,思霁始料未及。
女儿结婚家里的操办直接决定了女子到夫家的地位,现在老太君这么做明显是让自己在胤禛家里抬不起头。
可是作为今天的主角思霁却不能说一个字,只能够指望胤禛那里不计较这些。
可是事实证明胤禛还是在意了,接亲队伍到达府门口迟迟不进入已经表明了胤禛的态度,若是府内不作出改变,今日的亲难成了。
“我的命真的这么苦么?”
面前局面如此尴尬,思霁心里升起无限苦涩,单手触摸到自己的针线笸箩,剪刀摸在手里。
“小姐,张公子派人来了……你干什么?给我放下!”
兰馨匆匆从屋外跑了进来,正好看见思霁手拿着剪刀,两步到近前夺下。
“小姐,你马上就要脱离苦海,难道就要倒在这一步之遥面前么?”
剪刀踹到怀里,兰馨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盖头下思霁嘴唇哆嗦起来。
“到了现在他们还不打算放过我,难道我真的这么让人讨厌么兰馨?”
单手扯下自己的盖头,思霁又要伸手扯掉凤冠,被兰馨拦住了。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自暴自弃,张公子说四贝勒是生气不假,但不是生气你,而是气的他们!张公子给四贝勒出了主意,现在正在准备大手笔,说是什么十里红妆,兰馨不明白,张公子说您明白,所以告诉您稍安勿躁!”
给思霁重新整理好衣服,兰馨抹了一把眼泪,思霁大眼睛忽闪两下,都是震惊。
“十里红妆,怎么可以如此铺张……”
“小姐,张公子说有些人想要寒蝉我们,我们不能够寒蝉自己,人生需要处处破局,这一局就这么破!”
红色盖头再次给思霁披上,兰馨背过身去。
有一件事兰馨没有告诉思霁,今日接亲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思霁朝思暮想的张思。
“主子,全都准备好了!”
费扬古家大门口,苏培盛身后跟着十几个扛着红毯的壮汉,张胜眼睛里升起笑意,望一眼太阳时间刚刚好。
“给我一直铺到思霁小姐的闺房,思霁小姐的脚不得有一点落地,差一点你们给我躺在地上给主母做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