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把头带着几个手下把田文静拖出包围,晨曦之中一些蒙面男子从山林里冲出来,见人就杀,见人就砍,直到没有一个活口。
“你们做的很好,这是东家赏给你们的,这些粮食给我丢到黄河里面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不然你们知道后果!”
操着北京口音的男子撤下面纱,为首的男子赶忙点头,北京口音满意的点点头,一愣神的功夫胸口一阵疼痛,再次看去一把腰刀已经从后背穿了过去。
“你……”
“河南粒米成金,你让我把黄金丢进黄河?哼,这把我当成那帮要饭的了,给这么点就能够帮你办事!”
鹏大刘嘴角勾起弧度,手下人从山林里牵出来战马,一些人开始套车,另外一些人开始推车。
“你会后悔的,我们主子的能量很大,你逃不掉……”
“这鬼年头逃了又能够怎么样?还不是饿死,那就不如博上一把,赢了我是爷,输了大不了和逃了一样……小的们,咱们回陵水县,用这些粮食买老婆,成家立业,以前看不起我们的人让他们给我们跪下叫爷爷,从现在开始我们都是爷!”
“我们做爷了……”
山呼海啸的呐喊声传遍山林,正在奔跑的田文静双眼垂泪,被周把头一直护送到陵川县,等到田文静见到张胜浑身上下已经瘦成闪电。
“抑光,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你去筹集粮草了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叫郎中,快……”
望着田文静皮包骨头,张胜心里咯噔一下,十分担心这一代名臣毁在自己手里。
“臣田文静有罪,主子,奴才有负圣恩,把粮食丢了,呜呜……”
瘦骨嶙峋的田文静跪在地上放声痛哭,好半天才把粮食在陵霸县与陵水县交界处被劫持的经过告知张胜,张胜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安心养病,接下来的事情爷给你办了,老十三,换上衣服我们走!”
来到一个完全不按照历史剧本走的时代,张胜感到自己的三观彻底被刷新。
灾区百姓嗷嗷待哺,强盗竟然大胆的把官军的粮食劫持了,不光如此还差一点把自己的朝廷大员杀了,简直滑天下之大鸡。
“四爷,慢走!”
指了指旁边的屋子朱督善示意张胜不要冲动,张胜跟了进去。
“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刚刚听田文镜说对方箭矢很多,这绝对不可能,民间不可能有这么多弓!按照周把头的描述对方的准头很大,但是在丛林的时候对方喊道要回陵川县买老婆,很明显这帮人不是专业的盗匪,而是一帮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综合起来对方用的肯定是弩,在我大清弩是禁止民间出现的,只有官家才能有!”
“如此说来只有两种可能,有人倒卖军械,或者有人从军械库内提走了军械用来截杀田文静和粮草,若是第一种我们需要警惕河南本地官员!若是第二种,那我们就麻烦了,这次赈灾我们必须留足后手,不然后患无穷!”
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朱督善眼睛里各种光芒闪烁,张胜心里不断打鼓,这才真的明白什么叫做屁股决定对手。
自从做了亲王以来张胜面对的事情越来越复杂,见识到的事情也越来越卑劣,张胜有时候甚至想要放弃或者直接冲上云霄置身事外,可是抬起头芸芸众生在手,张胜又咬紧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