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之下,果无虚士,老夫神识稳固,已绝外扰,竟还是被宁兄引动了情绪,了不得。”
江潮朗声说道。
孟超冷笑:“这个档口,谁有心思听你抚琴?”
他话音方落,吴斗篷惊声道:“快看,洪流的速度减弱了,琴声能干扰到这些异龙兽。”
江潮大喜:“速杀,这些异龙兽蕴含的龙气稀薄,只是异变体,斩杀起来不难。”
他喝声落定,众人迅速展开了攻击。
龙气缥缈,难以捕捉,异龙兽也是如此。
此刻,在琴声的干扰下,异龙兽的遁速急剧降低,则给了众人最佳的攻杀良机。
不消片刻,一众异龙兽便被攻灭。
江潮道:“若非宁兄,此番还真就麻烦了,不知宁夏这琴可有何名目?”宁夏道:“一件不起眼的物什,不值一提。”
江潮拱手道:“是某孟浪了。”
当今之世,修士之间,各怀隐秘,随意打听旁人的机密,往往会引发杀机。
“敢问宁兄,如何知晓,神识攻击,能安定这些异龙兽?”此番发话的是中年书生。
宁夏道:“龙气赋形,因气而聚,因灵而生。
虽是龙气异变,但少不得一点真灵,只要有灵,我这把琴就能引动。”
宁夏没有胡诌,他和真龙打过交道,知道真龙是蕴含灵智的。
如今龙气万化,引动皇极之地的动物、植被化出异形,但真灵必存。
且此物灵智极低,用天涯琴惑之,自能起到干扰效果。
“瞎猫撞上死耗子,江队长,现在似乎不是开表彰大会的时候吧。”
孟超朗声喝道。
宁夏道:“眼下的确是紧要时刻,异龙兽星散,皆向北而行,彼处必有究竟……”
不待宁夏话落,众人皆朝龙气星散的方向追去。
果然,行不过三十余里,便在一处山坳中,寻见一块足有两人高的巨大碑身,暗金色的碑身不知是何材质锻成,其上遍布龙纹。
碑文正中还有篆书文字:“大行皇考至诚大德圣慈……文国主,这是文宗墓。
天呐,竟然是文宗墓,本来在形胜之地,怎么转到这山坳中来了?连碑底都还有大片裸露在外,来啊,还不给文宗国主培土?”
孟超一脸的痛心疾首,做足了忠孝臣子的范儿,在他身后还有心腹正持拿影音珠,记录着孟超的言行。
显然,等出了此间,孟超少不得要在“无意”中将这些影像泄露于外。
“此间情势未明,又是故国主龙碑,不可轻动。”
宁夏叫停。
孟超冷笑:“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之臣,自然能坐视文宗国主碑体裸露,陵寝不安。
孟某无论如何,不能坐视。”
数名亲卫立时围到碑体前,才要动手,宁夏先遁开去。
“如此胆小,孟某羞于此獠同列。”
孟超讥讽。
本来有人想随宁夏一道退后,此刻也不好再动。
数名亲卫麻利地培土,不消片刻,便将裸露的碑底盖住。
孟超淡淡瞥了宁夏一眼,郑重其事地向文宗墓碑叩拜道:“小臣孟超,叩拜文宗陛下,愿陛下在天有灵,保佑我吴国风调雨顺,国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