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便一桩事一桩事的理清楚。”柏小妍勾唇一笑,随即回头望去,对着刚刚到来的魑魅问道,“魑魅,当日我入魔宫以来,是否命你前去寻一名叫李若影的圣女,还是你告知于我,她已不是圣女,而是魔尊夫人了。”
魑魅缓缓上前,虽不知柏小妍话为何意,但却如实相说,“的确是这样,那日魔后曾说她与夫人是昔日旧相识,属下便替魔后前去寻夫人,告知了夫人魔后姓名,夫人便同意前去梨花院一见。”
柏小妍勾了勾唇,轻言而道:“好,这便是能够证明,我与李若影是昔日旧相识,而你却口口称称说并不识的我,可是你在撒谎?”
“不......”李若影死死地摇了摇头,对着柏小妍神色黯然,“我不承认是因为......”
“因为你怕我把你之前的事情真相全部说出去?”柏小妍挑眉暗笑,继续说道,“这三位是京都集市上的小商小贩,皆可证明今日我便是在集市上与这位捏糖人的老奶奶家待了一整天,只是散心,并非李夫人口中所说前去叙旧。”
柏小妍抬了抬眉,面前三人立即心领神会,上前而道。
“我可以证明这位姑娘今日清晨便去了集市之上,这姑娘头上的发簪还是在我的摊位上买的呢。”那赠予柏小妍发簪的大叔缓缓而道。
“我也可以证明,这姑娘中午时分便去了香舍茶楼,要了个雅间,独自一人喝了一中午的茶。”那香舍茶楼的小厮上前而道,当然,她柏小妍与陶安泰相见的那一段,早已被柏小妍暗中抹去了。
“我也能够证明,这位姑娘喜爱我做的糖人,便在我的家中与我做了一下午的糖人,直到日落时分,方才离开。”街市上,一名卖糖人的老奶奶上前说道,她做的并非伪证,那柏小妍自香舍茶楼离开之后,的的确确是找了个做糖人的老奶奶捏了一下午的糖人,有人证物证,自然可以证明她今日的归处。
“这便是我一日的成果。”柏小妍满面欣然,自袖口中掏出大把糖人置于手中,“这样足以证明我今日出宫真是的散心去了吧。”
“可......”李若影抬眉,满面之上仍是不死心,她本是想借着柏小妍离宫一事,大做文章,令尊上迁怒于她,没想到如今看来竟要被她反咬一口。
“先别那么着急,我们再慢慢说。”柏小妍一声冷笑,便一把抓过轻舞身旁一名侍卫冷声喝道,“将你今日与李夫人暗中密谋的事情,统统说出来!”
何冥幽眉头一紧,看着地下跪拜在地,瑟瑟发抖的侍卫,他的手掌紧握,双眸微眯。
“魔尊饶命,魔后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并没有与夫人暗中密谋啊。”那侍卫颤颤巍巍的低头而道。
“奉谁的命!”何冥幽蹙眉冷喝道。
“回尊上,是夫人,夫人只是让小的日落时分率领众守卫自湖边经过,小的真的不知夫人到底有何事吩咐,还以为夫人是想要小的们仔仔细细盘查魔宫,加强魔宫守卫,小的这才照了夫人意思去做。”侍卫跪拜在地,不停的磕头而道。
“夫人的意思自然是要在湖边演一出好戏,人聚得越多,她演的越是尽兴。”柏小妍冷眉微扫,其实在李若影自湖边忽然下跪起,她便心有疑虑,平日里那湖边人烟稀少,就连守卫也是三三两两,如此说来,今日聚集众多的守卫万不是意外撞见,而是有人刻意而为,她便命轻舞暗中查访,方才找出了这个与李若影有过交流的侍卫。
“你......!”何冥幽本以为今日李若影落湖一事,只是意外,没想到竟会是她刻意设计,企图陷害然然!
“尊上,尊上我没有,我没有......”李若影自床榻之上,哭的是梨花带雨。
柏小妍眸光斜睨,看着李若影那委屈的面容之上没有丝毫的同情之感,既然李若影三番五次向她下手,就不要怪她今日将她的罪行一并道来。
“带菁玉!”柏小妍冷喝道。
菁玉一脸颤颤巍巍的从青璃院内而入,颤抖的跪拜在地,口中缓缓道,“见过尊上,见过魔后,见过......夫人。”她眸光落在李若影身上时,慌忙移开,不敢与之对视。
“菁玉你且说说,你整日在李若影身边伺候,她还有何事是我们不知的?”柏小妍冷眉微瞥,她的手中掌控着菁玉一家人的性命,她就不怕这菁玉不说实话!
“回魔后,菁玉虽一直跟随在夫人身边,但......”菁玉的声音顿了顿,死死地咬了咬唇,一想到自己年迈的父母,她只得狠心而道,“上次梨花院的庖丁是夫人命人......命人杀死的,送给魔后的粥碗里是夫人命奴婢前去下了毒药,除此之外,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何冥幽愤恨的怒视着李若影,没想到上次然然险些中毒之事竟是李若影暗中构害!
“菁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对我!”李若影发狂的冲着跪拜在地的菁玉大声吼道。
菁玉瑟瑟发抖,死死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呵!”柏小妍冷笑一声,如此她李若影便接受不了了?那重头戏还没上演,她怎就如此溃败!
“张大志!”柏小妍对着院外大叫一声,张大志本是佝偻的身子一阵儿微颤,他缓缓上前,对着柏小妍恭敬拜着。
“李夫人,这位你可认得?”柏小妍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的望向李若影。
李若影身子一晃,看着面前那曾经如胶似漆的伴侣,她恍而觉得这辈子认识他恐是她最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