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妍越听眸间越是大放异彩,最后倒是直接拍手应着:
“好,就按你的法子!这件事情就拜托百里太医了。”
“皇上言重了,为皇上分忧是老臣的分内之事。”百里苏边说着边从袖口间掏出蝶儿相交的玉佩递还给柏小妍手中,口中潺潺而道,“皇上日后有何指令便命下人将此玉佩交给老臣便是。”
“好,此地不宜久留,你我下月此时再在这里见面。”柏小妍薄唇轻启而道。
“是,老臣遵旨。”百里苏缓缓欠身,语气之间尽为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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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不过才刚刚过了卯时,乾清宫内外却是通亮无比,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大小的太监宫女早已忙做一团,动静惊吵的整个后宫都翻然起身。
“发生什么事了?”正准备起床上早朝的陶安泰见门口处里里外外的宫女们皆是向着乾清宫狂奔而去,他不禁立在养心殿内蹙眉而道。
“回皇上,不好了,然妃娘娘突然大出血,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已经赶去了。”门口处,一名通报的小公公喘着粗气回禀道。
“什么?!”陶安泰脸色一慌,还未来得及穿上龙袍便向着乾清宫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他火急火燎,心中却是万分担忧,然儿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终于到了乾清宫内,却见内殿之中围满了太医,再见到陶安泰时纷纷下跪行礼。
“都起来,什么时候了还讲究礼节!”陶安泰高声冷喝,却令在场众人心中瑟瑟一抖。
陶安泰三步并作两步,顷刻间坐在那床榻之上。
床榻上的小儿却是死死地闭着双眸,面色惨白,毫无一丝血色。
“然妃究竟是怎么了?!”陶安泰暴怒的对着内殿中的太医喝道。
“回皇上,然妃娘娘她......”最先上前的乃是刘太医,他面色惶恐,额间早已渗出丝丝细汗。
“说!”陶安泰冷眸一瞥,高声厉喝道。
“然妃娘娘她......小产了......”刘太医顶着皇上暴怒的面孔,瑟瑟发抖而道。
“废物!”陶安泰面色冷然,对着拱手上前的刘太医便是狠狠的一脚。
刘太医被踢得人仰马翻,却仍是一脸恭敬的跪拜在地,屋内大大小小的太医见皇上发如此大火,不禁匆匆跪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内殿之中,人员众多,但屋内气氛却是静的可怕。
陶安泰面色骇然,额头之上青筋暴露,拳头紧紧攥起,一字一句如从牙缝中挤出的一般。
“然妃是如何小产的!”
“回......回皇上,是麝香。”刘太医拱手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胡说!皇宫上下严明禁麝香,然妃娘娘是如何接触到麝香的!”陶安泰冷眸厉扫,口中高喝道。
“皇上,皇上是这颗灵芝导致。”愣在一旁许久没有开口的蝶儿如今泪眼婆娑的望着陶安泰,伸手指向一旁汤碗中的灵芝。
“灵芝!”陶安泰满眸厉色,不禁冷声一顿,“朕从未命人给然妃熬过灵芝,这灵芝是从何处而来!”
“回皇上,是昨日惠妃娘娘送来的,我家娘娘与惠妃一向相交甚好,奴婢便将这灵芝拿去膳房熬成汤给娘娘补补身子,娘娘心好,给惠妃也送去了一碗,惠妃娘娘也是当着奴婢的面将汤全部喝光了,奴婢更是没有多心,拿回了灵芝便给娘娘喝下了,没想到......没想到娘娘今日就.......就.......小产了.......”
蝶儿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抹着眼角的泪珠,哭的是满面泪痕,吼的是伤心欲绝。
陶安泰不禁眉宇皱起,狠狠地咬着牙齿,对着刘太医愤然喝道:
“去查那灵芝可有异样。”
“是。”刘太医领命起身,便将汤碗中的灵芝拿出,细细的钻研着,不过片刻,他便抬手放下灵芝对着陶安泰拱手而道,“回皇上,这灵芝中确实含有麝香。”
“大胆!”陶安泰愤然起身,对着身旁赵公公厉声冷喝,“给朕将惠妃拿下。”
正待赵公公欲要领命之时,却见床榻处,柏小妍一张憔悴不堪的小脸儿微微蹙起,她抬着虚弱无力的双手,向着陶安泰递去。
“皇......皇上。”
陶安泰冷眸渐变,立即坐于床榻之上,紧攥着柏小妍的双手护在掌中,口吻尽是无限的温柔,“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皇上,我与惠儿感情至深,惠儿是万万不会伤害于我的,还请皇上明鉴。”柏小妍虚弱的垂了垂眸子,一席话间更是处处维护着于子惠。
就连殿内蝶儿也不禁惊然失色,娘娘究竟为何出口为那罪魁祸首的于子惠开脱?
昨日她与百里太医一别,却意外收到了紫苒的来信,没想到那方柔竟然想要暗中买通清绝宫的杀手暗杀于她,既然她对她已怀有杀心,那就休怪她手下无情了。
与其等待着别人先下手为强,不如抢占先机、一招制胜,让她永无翻身之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