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妍冷眸微低,从始至终她都不屑与方柔相斗,一切事情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不要用你这种不屑的眸子望着我,我方柔就是到死的那一天也不用你可怜我!”方柔哈哈一笑,转头一股阴狠的眸子死死地坐落于于子惠的身上,轻咬着下唇,自唇边发出一阵儿骇人之音。
“谢谢你,让我到死明白了我是着了谁的道儿,至少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随即,只看到一道儿飞奔似的身影自众人眼前而过,只听到“砰!”的一声,方柔的身子应声缓缓倒下。
“皇上,我......我爱你......”艰难之音渐渐传来,一缕儿轻柔的眸光始终停留在陶安泰那张冷峻淡漠的面容之上。
就这样,方柔的唇边带着一抹儿极为柔和的笑意,双眸始终瞪得老大,整个人但却是无声无息。
乾清宫内殿中央,于子惠与惜若仍是小心翼翼的跪拜在地,颔首低眉,时不时地抬起眼瞟向陶安泰。
“若是不因为你口无遮拦,然儿也不会失去皇嗣......”陶安泰踱步而走,直逼向于子惠的方向。
于子惠身子一抖,吓的花容失色,面色之上更是满是自责与懊恼,随即她轻抬起头来,盈盈双眸欲出泪珠,口吻凄哀而道:
“臣妾知道,柏姐姐今日如此都是臣妾所害,臣妾也无颜在苟活于世......”
音落,于子惠愤然而起,向着一侧的柱子便是狠狠的撞去。
“惠儿!”床榻上的柏小妍忽而大叫一声,立即翻身在地,拦住了欲要撞上那柱子的于子惠。
“柏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惠儿害了你,你就让惠儿去死吧,让惠儿心里也好受一些......”于子惠梨花带雨的伏在柏小妍的肩头上不停的啜泣着。
柏小妍满面安抚的拍了拍于子惠的肩膀,唇角却是露出一股儿不经察觉的冷笑。
她之所以会选择起身拦住欲要寻死的于子惠,不过就是因为她早已看出于子惠这一出寻死觅活的戏码是为了引出她是否是真的相信于她,既然方柔已死,已经将全部的罪证全部抗下,那她也无法再追究下去,不如倒是顺应了她的心意,让她知道她柏小妍没有丝毫的怀疑过她便是。
看来现在是到了与于子惠拼演技的时候了,她柏小妍怎么肯轻易认输!
“惠儿,我从未怪过你......”柏小妍敛起嘴角的笑意,方是满面疼惜的抚了抚于子惠的长发。
“可是......可是惠儿已经无颜再面对于柏姐姐了,柏姐姐就让惠儿去死吧,也好陪着姐姐腹中无辜受害的皇子一同上路......”于子惠又是一阵儿轻啜,口中那悲凉凄惨的颤音听得众人心中尽是不舍。
“惠儿言重了,我不会怪你,皇上也不会怪你的。”柏小妍暖面轻言而道,随即转头望向一脸阴壑的陶安泰,“皇上您说对不对?”
陶安泰满眸之中尽是埋怨,但见柏小妍如此灵动闪烁的眸子却是半分责备的话语也说不出来,既然孩子没了,他与然儿日后还会再有,只要然儿没有什么事就够了。
如是想着,他的眸光不自觉的落在柏小妍赤脚在地的双足之上,他眸子一紧,大步上前,一把将柏小妍打横抱起,放置于床榻之上,口中轻柔而道:
“你的身子正在恢复,地上凉,以后可不能再大意了。”
说罢,陶安泰不顾柏小妍眸中的拒绝和殿内众人面色的惊慌,他负手而立,口中淡淡:
“既然然妃娘娘都不予追究,朕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多谢皇上,多谢柏姐姐,惠儿日后一定会小心行事,万不会被有心之人再度利用。”于子惠匆匆欠身,脸颊上的泪珠仍是颗颗晶莹。
“惠儿,今日你也累了一天了,快些回去休息吧,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件事情不能怪你。”柏小妍面色虚弱,躺在床榻之上,抬了抬手对着于子惠说道。
“恩......臣妾告退......”于子惠望着柏小妍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即起身而去。
陶安泰立在内殿中央,余光却不停的瞟着殿内跪拜在地的惜若、彩蝶与那明仁药铺的掌柜,他不禁冷眉一扫,这三人虽然没有直接的原因但却有着间接帮凶的嫌疑,他懒得审问,只是眸光幽幽的对这一旁的赵公公吩咐道:
“将这三人押入天牢,择日问斩。”
“皇上饶命啊,皇上,草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开方子抓药啊,皇上......”明仁药铺的掌柜率先叩拜在地,口中哀嚎着。
“皇上,奴婢冤枉啊。”惜若与彩蝶更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此时此刻,殿内倒是惊叫连连,惹得柏小妍更是频频蹙眉,她倒是没有想过让洛清清这么容易的就闭幕了,她和洛清清之间还有些账没有清算清楚呢。
“皇上......”柏小妍声音柔柔的开口,却令嘈杂的内殿再一次安静下来。
众人都知道,这然妃娘娘此时的一句话,就是能够决定这三个人今后的命运啊。
“怎么了?”陶安泰一脸紧张,走至床榻边缘,“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只是我以为,这三个人也实属无辜。”柏小妍垂了垂眸子说道。
“无辜?”陶安泰冷笑一声,“他们三人虽没有直接构害你的罪名。但却很有可能是帮凶。”
“皇上,惜若昨日里便让我从柔妃娘娘那里要过来了,按理说,她不会害我的才是。”柏小妍眸中坦然,并不像开口为谁求情只是实事求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