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如何知道的?”柏小妍打趣道。
“奴婢曾告诉主子,是在街上遇到的张充华。”见柏小妍点头,流萤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只是声音低的很,“其实当时,穆贵人也在。张充华做男子打扮,与穆贵人挽着手,就好似新婚的夫妇一般。”
“嗯,然后呢?”
流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然后,奴婢听路旁的商贩说起,穆贵人是丞相府的小姐,这便找了个惯偷,让他偷了穆贵人的荷包。”
柏小妍忙截过话说道:“你是想帮忙夺回荷包,好套个近乎?”见流萤点头,柏小妍暗道,看来那些话本也并非是凭空捏造啊,还真有这种事情。
“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奴婢去了张府,这才知道张充华是女儿身。后来随着张充华入了宫,一次不小心,便看见她们二人在……在……”
“如何如何?”柏小妍忙问道。这种心情就如同话本读到一半,却没了下文。
流萤抬眼看了眼急切追问的柏小妍,眼神怪异,“在亲吻。”
哦,她们在……亲吻呀!
柏小妍咻的转回了自己的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这同你没能瞧见这景致,有何干系?”
“因为,穆皇后也知晓了此事,充华便一直活在恐慌之中。一面要在穆贵人面前装作无事的模样,一面又要寻求法子脱离皇后的掌控,直到主子让越千姐姐送来信。”流萤叹息着,最后还是误了卿卿性命啊!说到这儿,柏小妍也沉默了,自那日起,便是一段黑暗的不想再去回想的日子。见身边二人都默不作声,柏小妍心里很是熨帖,浅笑着说道:“起风了,回去吧。”
只是走了没几步,就遇见了不想看到的人。
皇后。
“给皇后娘娘请安。”柏小妍曲腿行礼,一副颤颤巍巍的模样,还没站直呢,就疯狂地咳嗽起来。
“虽说日渐暖和起来了,可毕竟风大,昭仪的身子又这般虚,你们这两个侍婢也是无用的,也不知道给昭仪披件斗篷?”皇后眉头紧蹙,担忧极了,冲着越千与流萤就是一顿指责。
“请皇后娘娘恕罪。”越千与流萤一下跪倒在地。
柏小妍看的不是滋味,这是单纯地想教训两个侍婢,还是在拂她的面子?皇后并没有让两人起身的意思,只道让她们好好跪着,跪足十二个时辰,也好涨涨记性,日后莫要再疏忽了。
听得此话,柏小妍冷冷小妍,“皇后娘娘这是要在妾身面前立威不成?”
没想到柏小妍将话说得这般直白,皇后一事也落不下脸来,“妹妹怎么就曲解了本宫的意思呢,本宫这是在为妹妹着想。莫非妹妹还在生气?本宫一向心直口快,那日的确是失言了,不想白露那侍婢竟然当真了,还跑到了颐华宫好一番叨扰。”
“本宫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才在华纯宫外演了一场戏,摘干净了嫌疑,皇后就忍不住要再来扣几顶帽子了。
柏小妍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断断续续地,“皇……皇后,你莫要……欺人太甚!是猜测,还是……故意,我们心中都……都明白,你敢说……白顺华那日在景贤宫听到的话,不是你故意……透露的?”
“昭仪这误会是越来越深了!”皇后连连叹气,似乎是被伤了心。
“白顺华哪是急病,明明是中了毒。是离心散吧!本宫在静心宫住了那般久,险些也失了神智,这点,本宫还是能看出来。”柏小妍轻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离心散可是日积月累的毒。本宫听闻白顺华最爱吃的糕点,是您宫中的白玉酥?”
“空口无凭,昭仪莫要污蔑本宫!”皇后怒了,这后宫之中,谁见着她不得俯首,这柏小妍居然敢在她面前自称本宫,真真是胆大的。“昭仪莫要失了皇家仪态!”
柏小妍哈哈大笑,“怎么,皇后您能随随便便的污蔑人,本宫就不能了?哼——论仪态,本宫入宫之时,你还是只是个小小的逍遥王妃呢,居然敢教训起本宫来!”
“你!你!放肆!”皇后被气的脸都红了,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因为柏小妍的每一个字都扣住了她的死穴。
“到底是谁在放肆!”柏小妍怒吼一声,眼睛一闭,就如落叶般飘飘然向后倒去。
“主子!”越千与流萤也顾不得皇后的惩罚,向后一扑垫在了柏小妍身下。
昭仪被皇后气晕了。
这是宫中最新的话题,例如皇后在景贤宫摔了几个茶盏,皇上在颐华宫和议政殿间来回了几趟,来自民间的高人木大夫又叹了几口气……等等等等,若是闲嗑时,你说不出个一二来,定是要被人嘲笑的。
又一次躺在了床上,上回是为了装病不得已,这回却是被勒令的,“你啊,这身子还未大好,就跑出去。木大夫说你是气血上涌,一定要静养!”
“陛下,妾身已经静养了很久了。”柏小妍听到这话,就感觉被禁锢了。哪怕她本就没有出去的打算,却依旧受不了别人不让她出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