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墙倒众人推啊,陶安泰有些期待接下去发生的事了。
葛夫人要说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当年在王府的时候,皇后故意让其滑胎,之后更是收买了大夫,使得她此生都不能有孕。
事关子嗣,也是罗子元的家事,陶安泰摸了摸鼻子,这争宠的事怎么也找上他了。虽然也是皇后做下的恶,但他可不想惹祸上身,这等麻烦事,还是交给罗子元自己处理的比较好。
“这事下官可不好插手,本官才审了周太医,正要去议政殿。”陶安泰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如夫人自己同皇上说去?“也好。”葛夫人善解人意地笑了。她今日会来此处,还是因为脚滑坠池那日,与柏小妍商谈的结果。
那天的脚滑可不是偶然,而是精心设计过的。早在之前的某个晚上,柏小妍的侍婢之一流萤就潜进了衍庆宫,说要同她谈个事情。很显然的,柏小妍是知道了皇后曾害她滑胎的事,而在她看来,柏小妍提出的事情也合她胃口的很。
她便同意了演这么狼狈的一出,换得一个光明正大进颐华宫的机会。
换下湿哒哒的衣裙,她这才细细地打量起这个几乎扰乱了整个后宫的女人。和她想象中的略有些不同,虽然气势十足,但终究还是年纪小了些,这让她有些迟疑,毕竟已经蛰伏了这么多年,若是与柏小妍联手却无法推倒皇后,那她这么多年的做低伏小可就都白费了。
不过自己这点想法还是让柏小妍看了个透彻,“夫人是觉得本宫没有这个能力?”
“毕竟昭仪正处于弱势。”葛夫人也就直接地说了。
“在男人面前,适时的弱势能换得更大的优势。”柏小妍笑着说道,将无忧送来的姜汤放在给夫人面前,“葛夫人若是不相信也无妨,等再过几日,葛夫人就明白了。”
的确,过了几日,她便明白了。葛夫人看着眼前的议政殿,脸上满是笑意,她不管柏小妍与这个陶安泰是什么关系,亦或者是想要得到些什么,她满脑子只剩下那一摊血水。
报仇的日子,终于到了。
葛夫人拢了拢衣袖,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衬着灿烂的笑容,显得十分诡异。陶安泰看了一眼,就抬脚跨进了议政殿,马上的,暴风雨就要来了,整个盛京都会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事情一件件地讲完,罗子元震怒不已,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喊过一旁的尤安,“当真是无法无天了,让皇后来议政殿,朕要好好问问她!”
“是。”尤安说着,快步走了下来,只不过脚步轻快的很,在这凝重的大殿里显得有些奇怪。不过,除了陶安泰,倒是没人注意。
这世上有一种说法,叫气数已尽。这个时候,不利的事情是一件一件地来,这不尤安还没走出议政殿呢,就有侍卫来报:“启禀皇上,静心宫的先帝后妃,于贵人薨逝了,胡太医说是中毒而亡。”
“什么毒?”罗子元似乎是早已料到了这事,神态极其淡然。
“年草。”侍卫显然不知道这毒物是什么,当时也没能听个真切,可是皇上问起,他也只能寻了个相近的音就说了。
罗子元听着却是皱起了眉,“可是啮草?”
侍卫听到罗子元说出啮草二字是,眼前一亮,连连点头,“是是是,正是啮草。”
招手示意殿门口的尤安不必去召皇后了,罗子元揉着额角,对陶安泰与葛夫人说道:“朕先去静心宫一趟,你们口中的事,稍候再议。”
“皇上,关于此事,臣有疑问。”陶安泰却不给罗子元稍候再议的机会,身子一挪拦住了罗子元的路。
陶安泰这样子与平日里倒是有些不同,似乎是有些心急,难不成是查到了什么?罗子元闭了闭眼睛,这才顿住了脚步,“说。”
“既然白顺华从未失去神智过,那御花园之事,皇后的说辞未免就不对了。臣方才问过周太医,周太医支支吾吾地不敢作答,臣怀疑,于贵人中毒身亡一事,内里大有文章。”
“丞相的意思是,此事也与皇后有关?”罗子元说着,蹙着的眉几乎都能夹死飞虫了。
“正是。”陶安泰抬着头,不卑不亢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