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些白家人真是可恶,居然敢给主子下这么丧尽天良的药!”半夜的时候,小半个白府的人都被惊醒了过来,哭泣尖叫的声音穿过了好几个大院子,直直地传到了柏小妍的住处。而装鬼回来的流萤正一个劲地在房中踱着步,对着柏小妍不停地发着牢骚。
“先把这一身行头给换了吧,我想不多时,二舅舅就要带人来关怀关怀我这个孤身在此的外甥女了。”柏小妍将那个有问题的香包捏在了手里,不停地抛着。
流萤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后,嘟着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柏小妍看着流萤的背影,笑着对越千说道:“你可知刘淳将那子福花扔到了何处?”
“主子是要……?”越千虽是问着,面上却露出了和柏小妍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看了眼屋顶,掩嘴说道:“奴婢瞧着,似乎是给扔到了院外。”
“唔,那可如何是好,刘淳,你怕是要将那子福花再寻回来了呢。”柏小妍颇为无奈地说着,好不抱歉的样子,而屋顶上响起一下窸窣的声音后,就又回归了平静。柏小妍抬起头看了看,只觉得日后若是到了宫里,这二人也能跟着她的话,那可真叫如虎添翼了。
又掂了掂手中的香包,柏小妍走到炭盆前,扯着香包的锦绳不停地甩着,不一会儿,一种醺人的香气就在屋子里散了开来,柏小妍小小地吸了口气,嘴角嘲讽地勾了起来。
她柏小妍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若不是为了母亲的骨灰,也不会隐忍这么久。如今,白家拖无可拖,终于是确定了时日,她不日就能将母亲的骨灰带回康宁。
那么,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既然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就要有被报复回去的准备。
若不是她近来瞧多了医书,也不会知道子福花的香气和这种名叫兰芽的香料混合在一起,就会变成绝佳的催情之药。这是要生米煮成熟饭,那她岂不是要被逼着从了哪位表哥?那倒也真是委屈那位表哥了,居然能忍辱负重到这般地步,要知道,在外人眼中,她可是已经嫁过两次的人了!“听说二舅母身边有一个不仅心灵手巧,还会吟诗作对的乖巧丫头?”柏小妍收起了香包,问着一边的越千,“听说思修表哥和这丫头彼此喜欢,却被二舅母给棒打鸳鸯了?”
“是的,主子,为着这个小丫头,白家可是闹翻了天呢!”越千大概是知道柏小妍的想法了,打从柏小妍妥协地住进白家,何风刘淳就将这白府摸了个遍,越千和流萤也留意着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其中最让人啼笑皆非的就是柏小妍口中那小丫头的事情了。
这丫头名叫安儿,是由白二爷买进府里的,听说这丫头是大户人家出身,只是家道中落,又横遭了祸事,险些就让贼人给卖到了窑子里。白二爷见其气质出众,便将人买回了府,柏打算着让其给府中最为顽劣的八姑娘做侍婢,希望耳濡目染下,能让把姑娘好好收收性子。
谁成想,安儿虽成了侍婢,但通身气质依旧好的很,直将府中的姑娘都比了下去不说,更是让三公子给看中了。
三公子可是白二爷最重视的嫡子,不仅头脑好,懂得经商之道,在学识上也颇有造诣。白二爷可是做着有朝一日成为状元郎父亲的白日梦,挑儿媳那叫一个谨慎,是这也嫌那也弃的,知道如今也没定下一门亲事来。大概这白府中唯有他们二人懂点诗书的缘故,两人是惺惺相惜的很,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渐渐生了情愫。
若是三公子要将安儿纳为妾室,自然不会引起白府一家老小的反对,只是,这三公子确实人了死理,说什么要和那安儿一生一世一双人。
虽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玉,更何况安儿也曾是大户人家的正经贵女。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商人重利,不论如何白家人就是不同意,白夫人还将安儿给软禁在了自个儿院里,一对小情人就成了那牛郎织女,不得相见。
“嗯,念在三表哥对我不假辞色的份上,也念在他二人情比金坚的份上,我姑且就帮他们二人一把。”柏小妍看着越千,笑的好不狡猾。
“主子说的是,奴婢听白府的下人说,三公子茶不思饭不想的,怕是要害了相思了。”越千故作出一副可怜可叹的模样,附和着柏小妍,恰巧流萤换好了衣裳走进屋中,柏小妍和越千就一起扭过了头,对着流萤笑开了花。
流萤瞧着,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经验告诉她,绝无好事,“主子,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去,将这香包丢了,不过一定要很是恰巧地让三公子捡到,然后告诉他这是我从二舅母那儿得到的,听说是由一个叫安儿的侍婢所绣。”柏小妍将手中的香包抛给了流萤,见流萤脸上略有些嫌弃,但还是苦着脸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