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尹小姐是被魔教的人带走了,或者更为严重的,是已经遭遇了不测。可当她俩跟在惊慌失措的流萤身后,进到里间的时候,却发现一堆人里,唯独尹小姐一人站着。
而流萤第一时间扑向的人也不是尹小姐,而是跪在阿九身边的何风,“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抱歉!”何风没有转头,小心翼翼地将阿九抱在怀中,那动作,很是珍视。
“我不会柏谅你的!”流萤摇着头,试图将何风怀中的人给拉出来,那疯狂的模样,好似魔怔了一般。诗情和画意愣在哪里,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尹小姐一下将人给劈晕了,这才让这地牢恢复了清净。
虽然没能知道此前发生了什么,但无疑就是一段虐恋情深。
“何风,在离开万剑阁之前是不能动情的,你忘了吗?这不仅会害了我们万剑阁,也会害了你和你爱的人。”诗情走了两步站到何风的身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如今我醒悟了,却也晚了。”何风苦笑着。
柏小妍这才从两人的对话中,明白些什么,这就是刘淳所说的誓言?这万剑阁果真是让人觉得不同一般啊!
看了眼靠在画意身上的流萤,柏小妍才舒缓了些的心情又沉重了下来。当初流萤伤了手,颜暮就一天十几封书信地往尹府送,如今,这伤了心,柏小妍想着兴许只有将人送到颜暮面前了。
“这段时间,奴婢和画意会守在尹小姐的身边,尹小姐不必太过忧虑。”见到柏小妍有些担忧的面色,诗情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刘淳与何风离开后的事情,忙说道。
“许久不见你们,不想竟是在这般场合。”柏小妍也不在意诗情的误会,点了点头就往地牢外走,方才还吵吵闹闹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
画意看个个子娇小,力气却是大得很,竟是将流萤直接扛在了肩上。无奈女子的肩膀没有那么宽,流萤一半的身子坠在外头,腹部抵在画意瘦削的肩头上,柏小妍光看着,都觉得肚子疼。
诗情赶在柏小妍前头出了地牢,确定外头没什么危险后,才转身对柏小妍点了点头,“还请尹小姐见谅,最近怕是要谨慎些。”
可治愈为何要谨慎,诗情却并没有详说,柏小妍猜测着是否跟魔教有关,毕竟那寒秋的话听着,可是底气十足。就好比万剑阁有万剑阁的规矩,魔教也有魔教的教条,柏小妍并不了解,所以也不敢小看些什么。
“你们二人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柏小妍看了眼在诗情的示意下,迅速进到地牢的几名蒙面男子,很是肯定地说道,“不过为何你们会这般及时地赶来尹府地牢?”
柏小妍在地牢二字上放重了声音,笑成了月牙的眸子看向诗情,让诗情感觉到一种压迫感,就好像是右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般。
不过诗情的情绪向来控制地极好,她得体地笑着,“尹小姐莫不是以为只刘淳和何风二人护着小姐吧?以您在阁主心中的地位,便是倾尽整阁之力,也不为过。”
听见诗情有些多嘴的话,柏小妍的嘴角一僵,扭过了头,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柏小妍当然听得出来,诗情这是在为陶安泰说话呢,不过同时,也是在抱怨她拿乔吧,觉得她的态度暧昧不明,伤着了陶安泰吧!
陶安泰倒是好艳福,有这么冰雪聪明,还明艳动人的护主侍婢,若她是个男子,怕是要嫉妒成狂了。想着想着,柏小妍就不舒服歪了歪头,小小地哼了一声。
这模样让跟在后头的诗情勾起了嘴角,要说阁主会琢磨人心吧,偏偏就不懂尹小姐的心思,或许该说是关心则乱?而尹小姐,虽然矛盾的很,但喜欢怕是要多于退缩吧,即便是退缩,也是因为喜欢极了,不愿意看到不想要的结果。
或许是觉得阁主的终身大事终于有了着落,诗情的脚步比来时轻松了不少,径直跟在柏小妍身后,将扛着流萤的画意忘在了身后。
“你过会子就休书一封,给颜暮送去,就说……流萤的亲事,吹了。”近来树上已有了枯叶,柏小妍仰头瞧着随风而落的枯叶,神色间有了几分落寞。
“奴婢觉得不需要如此了,颜公子,已经到了。”在柏小妍说话的时候,诗情的神色间就突然晃过了一抹戒备,目光如炬地望向两人面前的院子,在瞧清屋顶之上的人时,松了口气,却也叹了口气。
“颜暮……”柏小妍顺着诗情的目光向屋顶看去,那拿着酒瓶子,盘腿而坐男人可不就是颜暮。
听闻颜暮向来自律,有三不去,说的就是酒肆、妓院和赌场,因为他不胜酒力、不近女色、不喜喧哗。
就好比和尚有戒律,这破戒总归是有了不得的柏因的。
颜暮听到了声响,泛着些醉意的眼睛看向柏小妍,豁然小妍,下一刻就出现了柏小妍身前不足一臂的地方。
被一双泛红的眼睛近距离盯着,柏小妍不禁屏住了气,心道这人来的可不是时候,她可才下了狠手,打晕了流萤呢。果不其然,当落后的画意一个拐角出现在颜暮的视野之内时,柏小妍明显感觉到了打在脸上的,较之前更为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