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莫要许下这誓言。”柏小妍独有喃喃这一句。
“紫筠,师兄所言毫无虚假,师兄以天地为鉴,若是违背誓言,师兄必不得好死,五雷——唔!”
柏小妍一把捂住尘染的嘴,道:“师兄莫要再言,师兄的情紫筠心领了,只是紫筠没有资格得师兄如此厚爱。”柏小妍想起两人的身份,她是亡国公主,他是敌国皇子,他们在一起是不得善终的。
“紫筠想起还有事,先行告退!”柏小妍迅速地起身,向门外掠去。
柏小妍落荒而逃,尘染并没有跟上,蒹葭奇怪地看着自家小姐又哭又笑的作态,十分好奇在书房里两人到底说了什么,竟然柏小妍有如此大的反应。
“蒹葭,我们以后还是莫要再来这王府了!”走了许久,柏小妍才停下对蒹葭说道。
“是,小姐!”蒹葭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只要是柏小妍说的话,她便无异议地听从。
一阵凌风袭来,柏小妍没做多想地出手,剧痛从手臂传来,她抬头只一眼便又瞧着了多年前逃离谢侯府时遇见的黑衣人,心中一惊,看来谢煜是发现她了。
瞬间,黑衣人放过了她,原来柏小妍见过一面的护柏此时现了身擒住了黑衣人的另一只手臂。两人不多时便纠缠了起来,柏小妍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一追一赶,实力不分上下,看得柏小妍心都揪到了一处。
“小姐小心!”在柏小妍脑子走神的一刹那,眼前突然一黑,身子被人扛起,粗鲁的动作牵扯到柏小妍的伤口,疼得柏小妍额头冒冷汗。
“小姐,该死的!”蒹葭的声音远远传来。
看来她是逃不过了!
偏殿里,柏霁一脸阴沉地看着跪在下方的两人,道:“你们说小姐被掳走了?”
殿下的蒹葭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身旁的护在柏小妍身旁的护柏道:“属下失职!是属下办事不力让小姐被人掳走,属下在寻着小姐后自当以死谢罪。”
“很好!来人,给本君去查看看到底是何人?”柏霁眼中尽是嗜血,神情十分恐怖。
“还有你,让你的人也给本君去查。”柏霁指着蒹葭下令。
蒹葭颔首,悄然退下。
美人的眉眼十分温顺,仿佛似曾相似。柏小妍凑近了画卷,心下了然,正是那痴情的姑母柏芙,看来这作画之人便是谢煜了。
只是为何谢煜会摆上一副柏芙的画卷在书房,而且还是摊开的?要说谢煜对柏芙依旧有着爱意,柏芙难以置信。
理不出什么头绪,柏小妍别过眼,扫过那不起眼的砚台,她想起擅闯侯府书房的那一晚,正是这不起眼的砚台让她柏国的重物失而复返,也让她看清谢煜的狠心毒辣。
柏小妍突然有些好奇后来的暗室究竟变化如何,右手伸了出去,在即将触摸到砚台之时她猛地收住了手。不行!若是现在打开暗室,那么谢煜一定会猜测到侯府的失窃与她有关,到时可就在劫难逃,谢煜一定会知道当日闯入书房的人便是她,说不定还会逼迫她将青羽宫的令牌交出来。
收回右手,柏小妍再次将目光转向画卷,画卷的一角附上了作画的时日与地点,“于季春三月汴州作”。
汴州?她曾听过,这是凤国的皇城,他们竟然去了凤国?这是何时的事?
吱嘎!房门被打开,谢煜出现在柏小妍眼前,浅色长袍略显书生气,一举一动之间皆是儒雅,柏小妍实在想不出这么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怎忍心弑妻!
“妍姑娘?”谢煜的声音十分浑厚,丝毫不衬外表的儒雅。
“谢侯爷怕是认错了?”柏小妍并不想早早地被识破,谢煜寻她来的目的她还不明。
谢煜稳重端方的脸上露出一丝和善的笑意:“妍姑娘莫要急着否定,说起来,妍姑娘还得唤老夫一声姑父。可惜你姑姑早逝,不然得知你来侯府的消息不定怎么开心,你年幼时她最疼你了。”
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柏小妍狐疑,谢煜这是想要打亲情牌,若不是早已知道他的性情,她怕是早已被谢煜的一番鬼话打动了。可是她已经知晓了谢煜究竟是什么性子的人,所以谢煜的作态在柏小妍眼中就如戏剧。
见柏小妍并不做声,谢煜朗声大笑,道:“妍姑娘,老夫可不会认错人。人都道侄女肖姑母,你如今出落得与你姑母当初无二,只是没有芙儿眉眼间的温柔却多了芙儿没有的坚毅。”
柏小妍暗下嗤笑,他还真是伪装得很好!既然谢煜认定了她,不如就承认,这样还能试着摸清他的目的。
“谢侯爷好眼力!妍儿好奇,谢侯爷又是如何认出妍儿,莫要说什么侄女肖姑母的鬼话,妍儿如今这副容貌可与当时的姑母没有一丝相似之处!”柏小妍抬头直视谢侯爷深沉的双眼。
谢侯爷被柏小妍直接的打量愣住,不过没一会儿便缓声笑道:“老夫这话可不假,在老夫的手下将妍姑娘请到侯府前,老夫并不敢认定,在见到姑娘的一双眸子与姑娘见到芙儿画像之时的了然,老夫便肯定姑娘便是当日的妍姑娘。”
原来房内多出来的呼吸声是谢煜发出的,可是他怎么又从外面走来,看来这书房并不止有暗室这一个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