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姐,既然小姐不离开,蒹葭要在此处保护小姐。”蒹葭见劝说柏小妍无效,于是改口。
“你既已尊我为主,那就莫要违反我的指令,回去!告诉哥哥我的决定,莫要让哥哥担心。”
“可是,小姐......”蒹葭见柏小妍脸色有变,语气弱了下来。
柏小妍冷冷地看了过去,蒹葭立即停住了话头,对着柏小妍欠身一礼转身悄然离开。
返回床上,柏小妍毫无睡意,于是盘下双腿在床上打坐起来,身上的伤还未好全,一切内力都不可用上,按道理柏小妍不宜留在侯府,但是柏小妍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谢煜身上有太多谜点,让柏小妍迫不及待想要清楚谢煜的目的。在打坐的同时,柏小妍脑中闪过无数的疑惑。
谢煜为何会有拥兵自重的念头?若说想要自立为王,终究这个说法过于勉强。
书房中的那幅画又有何含义?他们二人的感情不深为何柏芙不肯离开?柏蓉既然能想法子戴着一双女儿离开,身为宫主的她更加有能力离开,可她不离开的理由又会是什么?
柏芙与谢煜二人为何会出现在凤国都城汴城?还有就是谢煜为何会对柏芙下药?
这些事情柏小妍一无所知,她只能通过谢煜才能了解到其中的原委,所以这也是她坚决留在侯府的原因。
这边柏小妍无心入睡,那方有几人皆是无心入睡。
魏宫的一处偏殿,蒹葭伏在龙椅的下首,不敢抬头看一脸冷意的柏霁,在方才她将柏小妍的话重诉了一遍后,上一刻还沉浸在得知柏小妍消息的喜悦中,下一刻满脸怒容,风雨欲来。
“胡闹!她的伤势那么重,怎可以呆在侯府!”柏霁锐利的目光压在蒹葭头顶,虽然声音依旧轻缓,但是其中蕴含的雷霆之怒、指责之意直面扑来。
蒹葭身子伏得越发地低,但声音却十分镇定,道:“君上莫要恼怒,公主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不如蒹葭在去劝劝小姐。”
柏霁听了蒹葭的话后,沉默了片刻后道:“不必了!既然她下定了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你在侯府周围静观其变,切记保护好公主的安全,她如今不能轻易发动内力。”
“是!属下告退!”蒹葭在得到柏霁的准许后迅速离开,身如鬼魅,形如残影,若是柏小妍见到定然震惊万分,因为眼前这个淡定自若,武功高强的蒹葭并不是那个她记忆中的小宫女。然而在柏小妍看清后,那时已经物是人非了。
恒王府。
尘染坐在书房中却是坐立不安,案桌上的案牍已经快堆积成一座小山,可他却丝毫没有心情去打开。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尘染便要出声询问一番,恨不得亲自去寻。
终于在一更鼓后,手下的人传来消息,谢侯府中多了一位妍小姐,听到“妍小姐”三字,尘染立即让人描述一番,在对上心中的人儿的容貌时,尘染的心平静了下来。
陶将军府。
在外人眼中中毒已深的陶将军此时正襟危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中,听完下人的汇报。
启唇轻声道:“你说那位妍小姐又回到了侯府?”
“是的,主子!”
“那可就有些意思了,谢狐狸这又是在谋划着什么?”陶安泰唇边牵起一丝玩味的笑。
下方的人不禁暗地吐槽,谢侯爷可是他的岳父,哪有这么说自己岳父的?不过自己的主子琢磨不透的性子也让他们下人费了不少脑筋,所以此时他也见怪不怪了。
“对了,谢玦那厮还呆在凤国?寄书一封让他回来看戏,这位神秘的妍小姐不知与那老狐狸角逐,不知谁胜谁负,啧啧,又有好戏看了。”
下人领命离开。
“你们怎么起得比我这主子还要晚呢?”柏小妍就着她们托着的净盆洗漱起来,在将手背伤最后一滴水珠擦拭干净后,漫不经心道。
柏小妍快速看了一眼四人的反应,杜若一脸镇定,清秀的女子白芨则是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其它两人皆是原本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慢慢踱步到梳妆台,柏小妍执起妆奁盒中的眉笔,许久没有画过眉,不知是否生疏了,轻轻瞄着眉,看也不看杵着的四人道:“莫非你们只是以为我不过是个外来的,所以不把我当主子?”
杜若闻言过后,当即跪下,手中的盂盆稳妥地没有溢出丝毫其中的秽物,连柏小妍都不得不叹服没有内力的杜若竟然能做到这般技能。其它三人见杜若跪下了亦是跟着跪下,不过是否是真心的柏小妍倒没有兴趣追究。
“小姐,请让杜若向小姐解释,在解释过后小姐再治我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