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意随在谢玦身后,转角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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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小妍在喜意离开后,难受地捂住心口,方才对喜意说得那番话虽然是真的,但是最后一句却说了假话。她怎么会不伤心呢?心中有着一阵一阵的抽痛,仿佛是有谁剜去了心头肉一般,不仅痛还留着血。
失忆是真,这痛楚也不假。即使痛得难以呼吸,却始终想不起自己双亲的模样,在喜意描述白老爷与白夫人之时,她没有丝毫的熟悉感,仿佛在听他人述说的一个故事一般。脑中闪过的只有一些零散的画面,似乎有高贵美艳的女人,也有魁梧如同君王一般的男人,难道他们就是她的父母吗?
究竟她的父母是谁,她的身份都是什么?喜意的话她只相信了父母双亡这一句,其他的话她都有所怀疑。危境痛苦地抱着脑袋,伏在梳妆台上拼命地回忆。
吱呀!
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柏小妍立即放开抱住脑袋的手,整好妆容后才偏头看去。
“小姐,谢大夫来了!”喜意在合上房门后,上前谢玦一步道。
“这位便是谢大夫?谢大夫,我们是否见过?”柏小妍看着谢玦的脸,始终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却想不出是谁。
“见过小姐,在下行医多年,曾上府中医治过小姐。”谢玦彬彬有礼道。
“原来如此,难怪见你十分眼熟!”柏小妍了然,随后又道,“不过见你年龄不大,家父又怎会请谢大夫上门医治我的病?”
“这说来话长,虽说我不年长,但是因为自幼随从神医,所以年纪轻轻便四处随着家师上门问诊。那日本是请了家师为小姐看病,只是后来家师临时远去,在下瞧着因此拖了小姐的病恐会酿成大错,于是斗胆进了府中为小姐看病,或许小姐那时见在下年纪不长,说不定对在下留下了些许印象。”见柏小妍面上不显疑惑,但眼中一闪而过的疑虑却被谢玦收入眼底,于是谢玦临时编了一段话。
“或许吧,谢大夫长得亦是不赖,可能因此记住了谢大夫。”柏小妍笑了笑,心中的疑惑又被打消了些许。
“小姐夸奖!”谢玦闻言过后,暗自抹了把汗,还好机智的掩了过去,看来他并不适合说谎。
在经过柏小妍的一番试探过后,谢玦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连忙上前道:“小姐,不如让在下为小姐看看身子如何?听小姐的丫鬟说,小姐似乎不记得以往的事了,不知此事当真?”
“嗯,不知为何,以往的事一件都记不得。”柏小妍撑着脑袋,懒懒伸出右手,示意谢玦把脉。
谢玦脱下背上的药箱,放在梳妆台上,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高垫放在柏小妍手下,又在柏小妍手上搭了块丝巾,把过脉后道:“小姐的失忆就是因为伤心过度导致的,所以今后小姐要注意,不可再伤心并因此伤了身子。”
“不知我何时能恢复记忆?”柏小妍眼中燃起希望地望着谢玦。
“这想要恢复记忆可就难了,只是小姐确定要恢复记忆?要知道恢复记忆后,无尽的痛苦将随之而来,小姐倒是必定会痛苦不堪。”柏小妍想要恢复记忆并不难,只要有强烈的刺激就能能揭开那药效,不过谢玦又怎会将这话与柏小妍说明?要知道失忆的药十分难熬制的。
“若是不知道过去,活着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差别,即使再痛苦,我也不会放弃恢复记忆,还请谢大夫能告知我一声,我究竟需要怎么做才能恢复记忆。”柏小妍充满肯定,即使再痛苦她也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不可!”又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
柏小妍看去,来人一双邪肆的丹凤眼此时全是担忧,薄唇微启,额间还有些细碎的汗珠。
“公子!”
“陶安泰!”
喜意与谢玦的声音同时响起,柏小妍闻言,心中突兀地泛起恨意
眼前这男子温柔的目光让柏小妍有些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无碍,方才谢大夫为我诊治,说我并无大碍,不过可惜的是我对以往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都不记得了吗?连我也不记得了吗?”陶安泰一脸的紧张,到后面还有微微的失落。
柏小妍见到陶安泰受伤的神情,不忍地伸手抚了抚陶安泰坚毅的脸,后又觉不妥,讪讪地收回了手,双颊微红道:“你莫要担心,如今我虽然不记得你,但是我这里对你还是有些感觉。”柏小妍将手附在胸口。
“此话当真?”陶安泰本来失落的脸顿时焕发了光彩,眼中闪烁着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