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脑袋,柏小妍暗自嘲笑自己的胆怯与懦弱,她不愿伤到陶安泰,她更不愿让自己的心坦然接受日日面对杀亲仇人的往后,所以她选择了逃避。尘染的话不错,她不是个好人。
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垂眉道:“师兄,我想单独与你说一些话。”
“单独?”
“是,师兄!”
“好,你先下去吧!”陶安泰对着一直未出声的谢玦道,谢玦没有丝毫犹豫,抽身离开了。
“现在这只有我们二人,说吧,有什么事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尘染又恢复了往日对柏小妍的态度,不复方才的冷眉相对。
“师兄,你、”柏小妍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尘染,不过转念一想也明白了些,缓缓叹息了一声,“师兄,他们对你算是忠诚,你何必对他隐瞒呢?”
“我不愿陶安泰对你的感情有任何负担,若是我有任何表现,我怕对他有影响,他毕竟是我的左膀右臂之一。你们二人十分相配,我也看的出你对陶安泰的感情很深,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执意离开。”
柏小妍暗道一切都物是人非,即使是当年那个执剑江湖的冷血少年也被世道磨出了稳重,也离不开权衡与无奈,但愿师兄能有个好的结果。
后想到自己,柏小妍不禁有些感伤,自己何曾不是这样:“师兄,其中的事情你不清楚,我不欲再多说。”
“你不愿多说,我也不逼你。如果你想通了,我会为你们而欣慰。”
“多谢师兄!师兄,我寻你来,是想做一笔交易。”柏小妍淡淡笑了笑,回到了正题。
“我们之间何必谈交易?说吧,我能做的我会尽力为你做到。”
“师兄,我能尽快助你取得这魏君之位,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且讲无妨!”尘染凝重起来,柏小妍说的这事可不会是件小事。
“我要我拿回柏国的国玺。”柏小妍十分坚定道。
“柏国国玺?”
“不错,我知道你们魏国在攻进柏国时,夺去了我柏国的镇国之宝,让我们柏国变成阶下囚。我的要求不多,我只要柏国的国玺。”
“你想要让柏国复国?”
“不错!你可知当初我活着的唯一信念只有它,现在也只有它。”柏小妍撒了一个谎,只是这又何妨,她之前确实没有这个信念,可是如今有了。
“你知国玺在哪?”尘染疑惑道。
“在你夺得魏君之位后,你便知道在哪里。”
“你是从何而知夺得君主之位后,便会知晓柏国国玺在何处?”
“此事师兄就莫要过问了,只要师兄答应我这个要求就行,我定会助师兄夺得君主之位。”
“你为何如此信誓旦旦能助我登上君主之位?”
“师兄,你难道看不清如今的形势?你们三方如今是势均力敌,虽说他们二人没有开始对付你,但若是他们二人知晓了你身旁的左膀右臂,你认为他们二人能放过你?长此以往,你们魏国耗不起。可别忘了还有凤国在一旁虎视眈眈,这内忧外患,恐怕魏国将步上我柏国的后尘。”
尘染沉默,柏小妍说得不错,他们三方确实僵持在此,他并非怀疑陶安泰的能力,只是大皇子旁柏小妍的兄长柏霁可不是好对付的,还有三皇子手中的兵力不少,虽说两人斗得不可开交,可是真正的较量还没有开始,两方都没有用过多力气,到时二人同时矛头调向他,他可就难以自保了。
“那你想如何做?你能与你兄长为敌?”
“师兄,兄长那边我自会处理好,我不想这么拖着,复国这事还是尽早为好!师兄,你意下如何?”
“好,我答应你。”尘染半信半疑,他不知道柏小妍为何这么有信心能助他,不过他还是愿意相信柏小妍。
“你想我如何做?”
“先按兵不动,你尽力麻痹他们二人,或是让人假装成你远离康城,待他们二人争出胜负之后,那是你便可出兵了。”
“这会不会对康城中百姓造成影响,一连经过两次的争夺,怕是会害得城中百姓不得安生。”
“你放心!到那时不论是哪一方都已经损失惨重,不过你可与大皇子联手将三皇子给——那时皇位可就唾手可得。”
“这事容我与他们商量,事后再给你回复,如何?”尘染慎重地回道,这不是件小事,他必须与属下一同商量,过后才能做出决定,即便他的计划本就是如此,可还是有些不同。他是打算与三皇子联手,而非是大皇子,因为大皇子身边的柏霁,如今柏小妍的加入,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好,师兄随意!”
说完目的的柏小妍一身轻松,又将短笛取出,准备接着吹上一支曲子。
这时,尘染道:“师妹,你吹笛的功力比往年要好上不少。”
“是吗?为何如此说?”
“当初这支曲子中欢快可没有如今体现得好,欢快之后的怅然若失让我都有一瞬的恍惚,方才进门时听到你的这支曲子,我还道何人,竟能将曲子中的情感表现得如此炉火纯青。”
“是吗?”
“当然,师妹可是遇上什么欢喜之事?又为何事苦恼?”
“欢喜之事?苦恼?”欢喜之事?她能有什么欢喜之事,似乎是因为陶安泰清晨的那番话。若说苦恼,那便是离开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