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妍怔住了,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就是连杏儿也不知怎样解释才能说得过去。
可正在此时,花廊门前,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是她朋友,她父亲和祖父也知道的,神牺城也知道的。可你是谁,为什么能拉扯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子?”
“潘公子?”柏小妍惊喜地回头,顺手甩脱了李秋山的手。
杏儿也惊喜地喊道:“潘公子,你不是说一会儿就过来的,怎么这么久!小姐都被他欺负了!”
陶安泰走过去,关切地望了柏小妍一眼,道:“没关系。你们暂且坐坐,我和这位李大人谈谈。”
说着,他便叫李秋山道:“李大人,可否和我到一旁去谈谈呢?”
李秋山见了面前这位长身如玉的青年公子,恍惚间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说不出来。有意拒绝,却见陶安泰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威慑感。于是变点头道:“是该和公子聊一聊。请往这边来。”
他带着陶安泰来到花廊右手边一处小厅里,便开口道:“公子怎么称呼?”
陶安泰没有回答,一改刚才那淡淡的笑容,冷声道:“李秋山,男,建中二十八年进士。第二榜第三十三名,初放清徐知县,三年后升任西州知府,我说的没错吧?”
李秋山闻言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讷讷地点头,道:“你——公子怎么知道?”
陶安泰并不正面回答,只冷冷说道:“我姓潘。”
“潘……潘?”李秋山想了片刻,忽然想透了其中的奥妙,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您——您是——”他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忙撩衣跪倒。
没等他开口,陶安泰便道:“李秋山,皇上让你到这儿来做官看重的乃是你的才能。你却在任上无所作为,反将大把时间都用在研究做饭上。今天你有凭借自己的官位,想强娶民女。”他冷笑一声,又说道:“说是民女,你知道她父亲是谁?”
李秋山摇摇头。
“前任御厨,皇上都封他做‘厨神’!你一个小小知府,竟然动了他女儿的歪脑筋——是不是该死?”
李秋山闻言打了一个哆嗦,忙磕头道:“下官不知,下官不知啊!王爷请恕罪,恕罪!”
陶安泰摇摇头,道:“恕罪?你还是等着吧,等朝廷来处理好了!”
“王爷,王爷!”李秋山喊道,却被陶安泰冷冷瞪了回去。
“我们这就告辞了,李大人好自为之吧!”陶安泰说着,走出小厅。
“刚才真是好险!哎,潘公子,他怎么那么怕你?”出了知府衙门,杏儿问道。
陶安泰笑笑没回答,却看向柏小妍。
“你现在怎么样?一直不说话,还在害怕,还是生我气?”他看似无意地问。
柏小妍也漫不经心地答道:“哪里有?我根本就没怕。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我跟那个师爷进去之前,你不是给我一个眼神了吗?”
这个说法,柏小妍自然是不信的。她相信陶安泰一定是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不然就凭李知府那狂妄的样子,怎么可能会主动低头呢。只是,既然陶安泰不愿意承认,她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折腾了一上午一中午,再到出发时候,又已经到了下午后半晌。几人计议一下,觉得还是再从西州城住一夜,第二天一早上路比较好。于是,几人又回到原先住的那个客栈,重新住了回去。
因为打算好第二天一清早就要出发,所以三人那一夜行李包裹一点没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匆匆洗漱过后便走出屋门。
陶安泰一出屋门,看见柏小妍和杏儿便愣住了。
“柏小妍,杏儿,你们这是——”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却是两个容颜姣好的少年。
杏儿抿嘴一笑,道:“潘公子,这是我们出门的时候就带出来的衣服。小姐和我都怕在外面走路,女儿身会有不方便的地方,所以我俩一人找了一身男子衣服穿着。若是遇上不方便的时候,就女扮男装!没想到这才出来几天,还真用上了。怎么样,我们穿这衣服还挺好看的吧?”
陶安泰绕着她俩转了两圈,左看右看点头道:“要说扮相自然是不错的。只是这细节之处还是会让人看出纰漏的。”
“有什么纰漏?”杏儿小嘴一撅,道。
陶安泰笑道:“在这儿说话不方便,你俩干脆到我房间里来。”
她俩跟着他进了房间,柏小妍像杏儿一样好奇地盯着陶安泰,看他说什么地方还能看出是女孩子。
陶安泰道:“你俩的头发不像男子,耳洞就更不像了。还有——”他目光望向两个女孩子的胸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呃——衣服,扎太紧了。”
柏小妍和杏儿不由红了脸,道:“头发我们可以再梳,衣服可以整理,可是耳洞怎么办?”
陶安泰诡秘地一笑,道:“想这种防身办法的可不止你俩,我也有。”
“你?潘公子不会是想男扮女装吧?”杏儿开始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而后忽然变得像个小狐狸一样,笑了起来:“还别说,您要扮女孩子一定是个美女,连小姐都要输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