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和王兴说起政事,虽唏嘘不已,却也无能为力。遂又说起了拜寿的事,当说到方世鸿时,申时行说道:“方从哲跟东林党比较亲近,但因为长时间远离朝堂,官场口碑士林风评都不错,叶向高选他作为入阁人选,也正是此种考虑。这样一个人物,却教子无方。只是可怜了四姐儿了。”
申绍仪心里也为四姐不值。那方世鸿花花公子之名早着,招娼引妓,行为不堪,即使她这闺阁之女也有所耳闻。想到这里,美目瞥了王兴一眼,心道:“看兴哥人品,当是端方君子。我不至于落到四姐的地步吧?”
王兴见时近中午,对申时行说道:“太老师,让陈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吧?”
“难得你一片孝心,就让他看看。”申时行笑道。然后一挥手,令申绍仪回避。
待申绍仪回了自己院子,申忠把陈树引了进来。陈树见礼毕,开始给申时行检查身体。
他的强项本是西医,奈何现在的科技水平太落后,没有后世的各种仪器,他也是没有办法进行更深入的检查,只好望、闻、问、切一番,躬身回道:“老太爷身子骨十分康健,只须饮食清淡,多活动活动,定能长命百岁。”
这就是没病了?王兴心道,历史上他是万历四十二年去世,难道是无疾而终?
申时行听了陈树之言,捻须笑道:“老夫吃得下、睡得香,而且眼不花、耳不聋、背不弯,长命百岁不敢奢望,再活个十年八年,自忖没有问题。”
王兴见他如此乐观,连忙凑趣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就和陈树一起告辞,退了出来。
在回家的路上,王兴问陈树:“真没有毛病?”
“真没有。”
“血压、血脂、血糖不知高不高?”
“没有仪器,我也不敢肯定。不过,从老爷子的表现加上号脉结果,我判断这三项都不高。”
“那就怪了,历史上他可是死于万历四十二年,距今最长也就是两年时间,难道是无疾而终?看他老人家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器官衰竭之像啊?”
“除非心脏病突发。要是能做个心电图就好了,可以看出他是否有心脏病了。”
“你那不是等于没说吗?”
两人探讨了一番,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王兴也就放下了这事。
……
吃过午饭,王兴回到自己房间。因喝了点酒,加上旅途疲累,困意上来了,就想美美地睡一觉。
可一躺下,已经习惯了船体的摇晃和耳边的水声,这安稳的床、安静的房间,让他一下子倒睡不着了。
李青本来给他扇着扇子,见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忙把扇子放下,轻轻给他按摩,先是头部,再是腿、胳膊和脚。在她温柔的小手的按摩下,王兴终于睡着了。
一觉醒来,王兴睁开眼,就见青儿头一点一点,困得睁不开眼了,手里的扇子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
王兴起身,青儿一下子就醒了:“公子,你醒了,我给你打水去。”
王兴拽住她,在她唇上一吻,李青羞得缩进王兴怀里。王兴心疼地说:“我自己洗洗就行了,你这么困,就迷瞪一会儿吧。”
“公子,那不行,哪有让公子自己洗漱,奴婢反而睡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