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光斗看着满院的下人,当然还有戏班的人,能封住这么多人的口吗?况且,国人对于男女之间的风流韵事,尤其这种不伦之事,那是最有探密的兴趣,也最有传播的兴致。封口是封不住的,想也别想。
切割?
赶快与这个败类划清界限?这当然是最好的了。问题是如何划?既没有席子让你划,更没有刀子让你割袍。再说,那是断了朋友之义,与政治一点也不搭边。
东林党只是这么一个说法,是一个靠道义团结起来的一个松散群体,甚至连组织都算不上,既无章程,也无党籍,也就不存在开除党籍什么的。
所以,切割也难以做到。
……
左光斗正在忧虑重重,不知如何应对,场中情势又有变化。
眼见杨友芳身上的衣服快给董元儒撕破了,张惟贤急了,忙令管家弄来一盆凉水,兜头泼去!
“哗!”
一盆凉水浇下,董元儒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看着身上湿衣,一脸茫然地看着张惟贤:“国公爷,您这是何意?”
“醒过来了?赶快回家去换换衣服吧。至于发生了什么,我是羞于出口,你回家后可以问问随行之人。”张惟贤冷冷地说道。
“这,这……”
董元儒又看向杨涟、左光斗,就见杨涟眼中如欲喷火,左光斗也是一脸的厌弃。
“大洪兄……”董元儒看向杨涟,刚想开口,就被杨涟啐了一口。
“呸!斯文败类!杨某大好名讳,岂是你叫的?杨某羞于与你为伍!”
“这,这,究竟是怎么了?遗直兄,请你教我。”
董元儒又看向左光斗,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刚才迷糊之中到底做了什么,让张惟贤和杨涟反应如此之烈。
“董大人,左某建议你赶快回家,赶快辞官回归故里,晚了,怕是唾沫星子就会把你淹死。”
左光斗看在同党的份上,还是好言好气地提了中肯的建议。
“董老爷,您把奴家的胸都掐破了,衣服也都撕烂了,呜呜呜,奴家以后还怎么做人啊……”杨友芳适时地补上一刀,扯着董元儒的衣服做哭诉表演,更令董元儒尴尬不已。
“友芳,别胡闹了!让董大人走吧。董大人,我英国公府从此不欢迎你,请再勿登门!”
张惟贤下了逐客令,董元儒在家人的陪伴下,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