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纯属用词不当,wuli岩岩肯定不会这么小气。当然，对着这三个字造成的杀伤力，我将对你致以最崇高的歉意。”

“哦？你要怎么表达你的歉意？”

“可以让你亲一下。”

季岩将行李箱拉上，面无表情地扭过头。

“或者两下？”

“不说话？更多下也行啊。”

季岩：“你就那点心思，不就想占我便宜？noway!”

杜沅：“有door和window。”

季岩：“……”

杜沅跟在季岩的身后：“话说，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感觉这边的东西都不太好吃，心有点儿塞呢。”

季岩垂目不语，刚刚不是还在说要亲一下或者很多下的问题？或者她再磨几句他就能答应了，也太没耐心了。

他看了杜沅一眼，拿出手机，打开一款美食app递给杜沅：“你选，定好了我们就过去。”

……

数十分钟后，某包厢里，季岩和杜沅相对而坐。

“话说，岩岩，你怎么会想起来演王士洪？而且，原定出演孟烟鹂的韦珊也被换成周语诗，当然，比起韦珊来，我更愿意和周语诗合作。但在之前我经纪人和我说过，韦珊原本已经内定孟烟鹂，试镜就是走个形式而已。李导的电影是众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进去的，她没道理会放弃。”

季岩自动忽略第一个问题，说：“如果我是钟格非，在确定你会出演王娇蕊的情况下，也会劝说韦珊放弃。在《鸳鸯锦》里她和你的对戏已经失利，如果《红玫瑰与白玫瑰》上映，你的口碑和人气超过她，就能踩她上位。”

“但是，韦珊能甘心吗？”

“我听到的消息是，之前李则久同意让韦珊出演孟烟鹂，主要因为明娱是投资方，韦珊是明娱指定的女演员，华夏也会指定另一名女主演。华影集团那边的人和冯忆海对韦珊印象不错，认为她能演出孟烟鹂，李则久虽然不认为韦珊是最佳选择，但她的演技和同龄人相比还算可以。因此，韦珊就被内定下来。”

至于王娇蕊这个角色，杜沅知道，华夏原本是要推杨怜花出来演的，但许佑要求制片人把杜沅也推过去，李则久原本是不答应的，后来经过许佑的游说，又看过了杜沅在宋建本电影中表演的母带，才同意杜沅参加试镜。但孟香凝和王娇蕊毕竟是不同的角色，孟香凝这个人物形象其实要更单薄一点，更好塑造一点。李则久并不认为杜沅一定能胜任王娇蕊一角，即使许佑把杜沅夸得天花乱坠。但他在这时看到了机会，提出条件说如果答应让杜沅试镜，就举行公开选角，选最适合的角色。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儿。

那个口碑不大好的制片人，就是明娱派过来的。当天杜沅从季岩家回去后，该制片人就给杜沅打了电话，暗示她说她因为白天突然爆发的丑/闻可能得不到角色，如果她去找他他可以帮忙说服片方，杜沅得了之前周语诗和许佑的提点，只假装说信号不好就挂断了电话。

“可是，”杜沅蹙眉道，“如果是已经内定的角色，韦珊又是怎么推掉这个角色的？”

毕竟钟格非要为韦珊拿下孟烟鹂肯定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托了一番人情的，如果推掉肯定会给人留下不讲信用的印象。

季岩淡定地一边剥虾一边开口道：“李则久在试镜时，觉得周语诗更适合孟烟鹂这个角色，就让她试了孟烟鹂的戏。”

考虑到杜沅才进圈儿，对圈内的规则实际上还比较陌生，季岩说得很细：“李则久的剧组都是导演中心制，导演话语权极高。之前会选择韦珊只是因为没遇到更好的，恰巧试镜时发现周语诗更适合，就决定换角。明娱方知道李则久的戏不缺投资，这部电影成本也就七八千万，他们要是撤资华夏和华影集团不管哪一方都能补上，甚至他们还希望明娱撤资。因此，明娱方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就在剧组决定告知韦珊方前，钟格非就告诉剧组说韦珊因档期的原因不能出演《红玫瑰与白玫瑰》，最后的结果皆大欢喜。”

杜沅盯着盘子里越来越多的虾肉，说：“原本我极不高兴韦珊算计我，准备趁着拍戏期间找回场子。”

结果，现在她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告知对方退场了？

“就算韦珊已经退出这个项目，我还是想让她付出代价。”

她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而被谈论着的韦珊真人秀拍摄已经结束，钟格非又为她挑选了新戏。但这依然不能弥补韦珊对错失《红玫瑰》的失望和愤怒。

韦珊原本对《红玫瑰》寄望极高，希望能借这部电影撸一两个奖项提升一下自己的逼格顺便再涨涨片酬的，然并卵，中途杀出个杜沅，使她不得不与这个绝好的机会失之交臂。

如果杜沅不参加试镜，情况又会大不一样。也正因为如此韦珊在试镜之后就直接迁怒了她的助理原小诗。

原小诗原本就对韦珊的虚伪不屑，后来见韦珊因为杜沅如期到试镜现场试镜怪罪于她，甚至隐隐有没能过河就拆桥的迹象，便直接向韦珊这边提出辞职。

这厢季岩话落，吃着虾肉的杜沅将口中食物咽尽，方幽幽地说了句：“岩岩，我认为你应该觉得庆幸。”

季岩有些诧异地看向她，只听她说：“要不是因为你从前总让我和你对戏，也许我就发现不了我演戏还行，说不定就会成为带着黑框眼镜穿着保守的衣服整天埋首故纸堆、写八股文一样的论文的书呆子了。”

“不，你想多了。你绝不可能会成为保守的书呆子。”书呆子会在刚认识没多久就夺人初吻吗？显然不会。

杜沅叹了口气说：“所以，岩岩，你对我是有什么误解？”

季岩有点不太明白地皱眉看她：“什么？”

杜沅解释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都是不修边幅的，每天都觉得自己很帅。我可是先看上了你的美貌才开始打扮自己的。”

季岩眼睛微眯，很危险地看着杜沅：“美貌？没人告诉你不能用美貌去形容一个男人吗？”

杜沅挑衅地看向季岩，只听季岩说：“因为他会身体力行地告诉你他有多帅。”

“他以前的女朋友兼未来的女朋友说，她随时随地任扑倒任调戏。”她脸上绽开灿烂的笑。

季岩将所有的虾都剥完了，才拿起筷子夹菜：“对待邻居，你应该矜持。”

“矜持是什么？能吃吗？比起矜持，我更喜欢吃你。”

“呵，你真美。”哪里美？想得美。

“哦，谢谢你的赞美。”

这边儿杜沅和季岩正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话，季岩的助理小宋前来给季岩送他的时间安排表，顺便又给他带来了两个剧本，说是经纪人挑选出来的两个还不错的故事，杜沅听到经纪人三个字，当即就皱了眉，心情不爽起来。

她当初不觉得，现在才突然非常不爽。从前欺负她年轻好摆弄的季岩的经纪人叶雨，做了很多事。她突然想起了很多的细节，比如每次该经纪人得知季岩在家总和她在一起时，以为他们只是寻常的关系极好的邻居，对她很客气。后来得知她和季岩是情侣后，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指责她耽误季岩的演艺事业也就罢了，还总摆出她配不上季岩的态度，甚至在聊天时炫耀她和季岩在季岩拍戏时的朝夕相对亲密无间。

当时她年纪小，神经和顾温书那厮一样粗大，不觉得有啥，就以为叶雨对她的敌意仅仅是因为她对季岩的影响。现在想来，叶雨总在她在的时候特意体现自己对季岩的照顾和体贴，以此体现她对季岩的重要性……反正就是很多绿茶都会做的事情，叶雨应该对季岩爱得深沉，所以总是很讨厌她。

正在杜沅心里不大舒服的时候，华夏那边，原小诗已经通过层层选拔，过五关斩六将，到了许佑的面前。

“我来应聘，是因为之前在片场见过杜沅，她对人极好，所以我希望能成为她的助理。我有丰富的经验，曾先后和七位艺人合作，因此我了解做艺人助理应该要做的事情，又因为我平时善于观察，曾多次为我的雇主提供有利的讯息便于她们做出明智的选择。另，我还知道之前杜沅在网上被黑事件的始末，我认为这不是她应该遭遇的事情，这让我觉得很遗憾。如果我成为她的助理，会全力为她服务，协助她更好地经营她的演艺事业……”

杜沅接到许佑的电话后，许佑就简单地说明了一下：“现在你需要一名为你确定行程安排、照顾你生活的助理，在你拍戏不便联系的时候为你接听电话并确认消息充当传声筒。”

随后他把面试时的录音发了过来，杜沅听着听着，就听到了原小诗应聘时的这段录音。她皱了皱眉，电话里许佑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倾向于选择谁做你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