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皮一阵发麻,后退一点,将那黎上下扫了一遍,“那小姐,您……没变性吧?”
那黎:“……”
宋祁言侧过脸,无语地看了我一眼,不想评价。
“你的父母认识她母亲。”他笃定地看着那黎。
那黎挑了挑眉,打了一个响指,“聪明。”
她转过身去,双手背在身后,在不大的小禅房里踱步。
“本来想说凭我一己之力扭转不了大局,能救你一个人就不错了,到时候你失忆也不至于太痛苦。”她看了我一眼,长叹一口气,“可惜啊,你们谈恋爱的都不要命。”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我皱着眉问她,有点疑惑,“你不是那家唯一的继承人吗?为什么你爷爷好像并不是特别在乎你。”
“对于他来说,有个人替他撑着门面就够了,不是我也还有别人。”那黎说得轻松,表情随意,“老东西无儿无女,疼了我父亲一场,也是做给别人看的。”
“没有孩子?”我琢磨出不寻常的意味,略微挑眉,“不孕不育?”
“报应吧,像他那种人根本不配有孩子。”那黎嗤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我曾经查过老头子的过去,他曾经有过妻子,似乎还有过孩子,但那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就消失了,连带着他妻子也抑郁而亡,老头子的身体自那之后就一落千丈了。”
“什么时候?”身边的宋祁言忽然开口。
那黎抬头,“嗯?”
“那镇宏的孩子。”
那黎犹豫片刻,有点不确定,“年代久远,当年知道的人也都被处理干净黎,我找到的人知道的不多,要是那个孩子还在的话,应该四十一二了。”
我看向宋祁言,随口道:“那和你老子差不多大。”
宋祁言没说话,薄唇紧抿,表情看上去心情平静,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有心事。
“行了,不说这些,说说主题吧。”那黎往后靠了靠,嘴上说的一本正经,态度却懒散的很。
“病毒,车祸,变脸,你们一年来遇到的事情挺迷的哦。”她视线从宋祁言脸上扫过,“从当年上官琛出事你就应该有所体会吧,这一切的背后应该有一个惊天大秘密。”
她顿了一下,“这样,我先说我知道的。”
“年份不祥,上面曾经让处理一份极为机密的病毒数据,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主要人物就是如今的江老爷子。本来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江老爷子教出一个好学生,硬是自己把当年被销毁的病毒重新搞了出来。”
这个人,就是穆伊柔的母亲吧。
“实验应该需要很多试验体吧?”我下意识地问出一句。
空气里沉默片刻。
那黎耸耸肩,“没错,需要很多实验体,而且还是婴儿,他们必须采集一个孩子从婴儿到成年的所有数据。”
我背后发毛,有点不寒而栗,“有哪些人?”
“很多,不计其数。”那黎低下头去,撸起袖子,她的手腕上有着很大一个天花痘一样的印记。
“你也是。”宋祁言盯着她,忽然开口。
我觉得他的态度有点过于激动了,不像是他的性格。
脑子里闪过画面,那天花痘的痕迹我也曾经见过的,我猛地转身,一把抓住宋祁言的袖子,撸了上去。
果然……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他手腕上和那黎那个一摸一样的印记,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他握住我的手,没有说话,半天才开口:“这么多年都没事,不会有事的。”
对面那黎叹了一声,“谁知道呢?也说不定今天夜里就发作了。”
宋祁言狠狠瞪了她一眼,靠近我一些,大概是想安慰我,却又不知如何说。
我们本来就都中了病毒,他身上还带有最原始的病毒,我一时间无法消化,胸口一抽一抽地疼,只恨不能立刻把幕后的人揪出来鞭尸。
“你想怎么做?”我抬头看着那黎。
她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道:“很简单,我们联手把这一整个团伙揪出来。”
我有点烦躁,理不清楚,“为什么上面不自己动手?这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该操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