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也在医院里,但和我们隔了好几个楼层,一路上都是静悄悄的,脚步声回荡在空间里,让人背后生凉。
我忽然想起来,有件事似乎还没有做。
“地下城那片地方以后会变成什么?”
宋祁言的脚步顿了顿,握住我的手,道:“我会把那块地方买下来,在上面建造一座庄园,让那里永远宁静。”
我扯了扯唇角,“听上去怪阴森的。”
“你放心,不会有任何人有机会去打扰他们。”宋祁言替我拢了拢肩上的外套。
我点了点头,“别建庄园了,那周围还有一座死火山呢,也挺不安全的,就这样吧,也不会有人有机会去打扰他们。”
除非有人不要命,想要去泡泡岩浆。
正说话间,面前的房间里走出人,看着眼熟,是那黎身边的人。
“两位请,我家小姐正等着。”
果然,早早知道,等着我们上门。
我和宋祁言相视一眼,并不做声,跟着佣人进了房间。
那黎靠在床头,脸色还是一片惨白,微微睁开眼睛都好像耗尽了她的力气。
“都这样了,还能强撑着回去和你家老爷子硬杠,你也真是令人佩服。”
她笑了笑,“临门一脚,岂能错过?”
“怎么没把孩子带过来,在地下城,我还没好好看过小家伙,应该很可爱吧?”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面带微笑,道:“可不可爱不是重点,能好好养大都是托你的福了。”
那黎神色淡淡,看向宋祁言,“宋总一家团聚,应该也很高兴吧?”
“大方向上是高兴的。”宋祁言扫了她一眼。
如果你这个麻烦没出现,那就真的是完美了。
那黎也不在意他的话中话,转身去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药,慢条斯理地往嘴里放着嚼。
“那天在地下城,我虽然伤重糊涂,但有些话……我只要活着就听得见。”
那黎忽然直白,看向我们,眼神戏谑,“你们小声讲话的时候,我也在细细的听,几乎一字不落地全都听明白了。”
我指尖在杯身轻轻摩挲,心里骂了一句卧槽,这人一身的鬼怪技能,能从鳄鱼口下脱身,还能顺风耳,主角我当的都有点愧疚,真该让给她。
“蛊虫是你给克洛斯的?”宋祁言开口。
那黎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那东西我虽然懂,但从来不亲自碰。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今天不被咬,总有一天会被咬,老头子身体里不知道有多少虫卵,想想都恶心。”
我被她说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眉头深皱,“你有办法解决吧?”
“当然有,老头子如意算盘打得比我精,他早就算好了后路,克洛斯一死,我不能活着走出地下城,你们带着秘密上来,他立刻就会找你们交易。”
一家子变太,真他么是遗传。
“东西你拿五成,尽快给孩子去蛊。”宋祁言开口,直白地交出筹码。
那黎略微诧异,“五成?”
“嫌少?”宋祁言看向她。
“当然不是,五成可是一笔天文数字,我还以为至少要和你们讨价还价,毕竟老头子还活着,你们不找我,也可以找他。”那黎耸耸肩。
宋祁言牵着我起身,道:“如你所说,满身虫卵,我看着也恶心,不想找他。”
“成交。”那黎满意地点头,长舒一口气,“你们明天把孩子送来吧,我亲自给他去蛊,当然,我得先见到那些东西才能完全给他去除。”
我不动声色地撇嘴,“明天一早我们就会去把东西取出来,你大可放心,最好先想想,那家的库房存不存得下那些东西。”
“好。”
破财消灾,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只不过细想一下,还是叫人心里不舒服。
我和宋祁言没有逗留,牵着手走出房间。
“要是明天打开一看,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那可就真的麻烦了。”我轻哼一声。
“那也没办法,她只会狮子大开口。”宋祁言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