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苏瞻还真怕朱睦跟播州方面牵扯过深,杨家父子可不是什么好货色。
午后,杨应龙便借故离开了,搞得苏瞻一愣一愣的,今杨应龙来干嘛的,就为了露个面,互相认识一下?
离开诸王馆,杨应龙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慢慢变得冷峻起来,老仆人戴桐躬着身,声道,“公子,你觉得苏立言此人如何?”
“能屈能伸,狡诈如狐,赌是人中之龙。宋婉然打的好算盘啊,若是让她成功把苏立言这个变数引到贵阳府,那我杨家的大业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仅仅见了一面,公子便对苏立言评价如此之高?”戴桐想不通,而杨应龙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老戴,你通知黑龙一声,现在局势太平静了,让他想办法推一把。宋婉然想引蛟龙入海,杨某就给他来一出隔山打牛!”
.......
傍晚时分,一名身着异服的男子领着四名随从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头,突然间,两侧突然杀出许多刀手,这些人直扑异服男子。
转眼间,街上便发生一场厮杀,巡城司很快就有了反应,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有两队巡城兵跑了过来。可惜,等他们赶到时,地上已经躺着好几个人了,那名异服男子也受了好几处伤,好在没有生命大碍。
异服男子可不是普通人,他乃是孟养宣慰司思家的少家主思不枉。
思不枉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随从,愤怒的吼道,“肯定是罕家的人,罕家这是要绝我思家的后啊!”
思不枉稍微治了下伤,便写了奏折上书弘治皇帝。朱佑樘闻听之后,也是大为震怒,罕家的人太嚣张了,这可是京城,竟然也敢妄动刀兵。
如果,大明朝廷依旧不能打压一下木邦宣慰司罕家的气焰,那滇南那边的土司们恐怕都要不把朝廷当回事儿了。
次日,大典之前,大明王朝临时召开了一次大朝会,商量的便是滇南的事情,这次,文武百官倒是意见一致,命令云南府方面发兵打压一下木邦宣慰司。另外,罕家的人也被赶出京城,不得参加这次大典。
朱佑樘还是低估了云南府的情况,云南那边,形势比贵阳府还复杂,朝廷旨意下达后,再加上罕家人被赶离京城,滇南那边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多年来,木邦宣慰司在缅甸方面莽家的支持下,气焰兄长,积威日盛,不是几道圣旨能管用的。云南府那边迫于压力,又不得不发兵,结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典如期举行,苏瞻作为新任刑部郎中,又是锦衣卫正牌千户,这么大的场合,没有理由不到场。刚进大明门,就看到了一个女人。
宋婉然?这女人专门在这里等着的?
看到宋缇不在旁边,苏瞻也就少了些顾忌,身着飞鱼服,腰垮绣春刀,大刺刺的朝宋婉然走过去,“宋姐,你到底是何意?”
“苏将军,你在什么?婉然不懂啊!”宋婉然睨了苏瞻一眼,脸上神情依旧有些淡淡的。
你不懂?这女人摆明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不知为何,苏瞻真的有些怕宋婉然,以他苏公子的眼力劲,竟然一点都看不出宋婉然的想法。
宋婉然作为大典嘉宾,自然没什么具体工作,但苏公子可就不行了,他今来皇宫,是来守太和殿大门的,换句话,苏公子就是守门员。
听着殿中王岳扯着公鸭嗓子报播,苏公子昏昏欲睡,所谓的礼数,也不过是行礼,然后献上贺礼。各国使节再加上一帮子土司,进进出出的,几个时辰就过去了。
轮到贵阳府的时候,四大土司代表领着十几名土司一起走进太和殿,见完礼,宋缇也没直接退回去,这下朱佑樘就有些纳闷了。
“宋爱卿,你可还有事情?”
“陛下,臣恭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那新科状元苏立言污我女儿清白,必须给个法才行啊。陛下,我宋家自太祖年间开始,为我大明朝拱卫西南,忠心耿耿”着话,宋缇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身后有几个宋家麾下的土司也跟着跪倒在地。
朱佑樘当即就懵逼了,做梦也没想到,宋缇就让在太和殿上唱这么一出,你们这狗屁倒灶的鸡毛烂事也让朕管,朕管得了么?朕管管地,还管人家娶妻生子啊?
“这.....宋爱卿,你想怎么样?”
“陛下,此事好办,要么让苏立言娶了我家婉然,要么老夫砍了他!”
“嘶”朱佑樘眉头紧皱,朱厚照则直接站起身道,“宋将军,此事不妥吧,苏将军可是我大明朝少有的全才,身兼要职,哪有入赘你们土司家的规矩?再了,苏将军与英国公府大姐早有婚约,此时尽人皆知。”
“老夫不管那个,反正今要是不给句公道话,老夫就不走了!”着话,宋缇盘腿坐在殿中,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五来的架势。
朱佑樘惊得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宋缇啊,你这是要闹哪样?
文武群臣们也是一脸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劝,到底,这是人家的私事,谁话也不好使啊。
杨应龙站在人群后方,眉头一跳一跳的,宋缇可想不出这招来,肯定是宋婉然的主意。这下可坏菜了,宋婉然这一招可是在将军啊,在这太和殿上,皇帝横竖都得给宋缇一个法。
宋缇这是在逼婚啊。
苏公子站在殿外,浑身直打哆嗦。
我特么怎么就惹到这对父女了?
女的,心狠手辣的狐狸。
男的,是个老无赖。
这父女俩凑一起,真特么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