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只是知府衙门内小小的捕头,身份低微,能帮苏大人什么忙?”
萧绮月蹙了蹙黛眉,双手叠在一起,轻声笑道:“何府尊什么都好,是『性』子有些弱,关键时刻,总是犹豫不决,耽搁事情。苏大人希望你们,在关键时刻能用把力,免得何府尊耽搁事。”
听了萧绮月的话,孟喜和马鹏山全『露』出一脸的苦笑。萧绮月说错了么?不,她没说错,她说的太对了。何府尊是个地地道道的好人,好到什么程度呢?有一次齐木抢了一个摊位,官司打到了知府衙门,碍于齐木的势力,何府尊没能把齐木怎么样。案子审完后,何府尊又偷偷地给了那被抢了摊位的老板一百两银子。总之,何府尊心肠很好,对知府衙门所有人都好声好气的,从来没吼过谁。心肠好是好事儿,如果何府尊是个富家翁,那他一定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可坐在知府位子,问题来了,整个知府衙门,从同知到推官,谁都不怕何知府,何知府说句话,旁人全都当成耳旁风。像这次,一牵涉到齐木,同知、通判等人全都躲得远远的,留下何府尊以个人被黑锅,可事后何府尊愣是一点招都没有。
何府尊当官当的窝囊,可不仅仅是因为浙江官场的特殊『性』,跟他那老好人的『性』子有很大的关系。当官当的下边的人都不怕你,那这个官当起来可没意思了。
从萧小姐话,可以听出来,苏大人有点想信不过何府尊,生怕这位老好人关键时刻掉链子。说简单点,苏大人希望孟喜和马鹏山犹如两把钢刀『插』在知府衙门,碰到事情,到了关键时刻,何府尊犹豫不决的时候,千万别听何府尊的,总之,该撞南墙的时候,得狠狠地撞,撞破头皮也不能回头。
孟喜和马鹏山对视一眼,二人犹豫了一会儿,孟喜便出声道:“萧小姐,你回去告诉苏大人一声,从今往后,我们想兄弟的命是苏大人的。只要苏大人能把齐木灭了,我们兄弟唯苏大人马首是瞻,绝无二话。”
“好!”萧绮月淡淡一笑,她从怀掏出两张银票,放到了床边被褥下,“跟着苏大人做事,风险也大,不过,苏大人也不会亏了你们。”
孟喜拿起银票,一看边的数字,整个人有点懵了。每一张都是五百两,苏大人真是大手笔啊,苏大人这是提前把他们二人的抚恤金发了啊。有了这些钱,以后算是死了,家里人这辈子也不用吃喝发愁。
留下银票,萧绮月便带着萦袖离开了马家。出了院子,寒风袭来,萧绮月忍不住打个哆嗦,赶紧裹了裹披风。萦袖回头望了下马家,眉头皱的紧紧的,“萧小姐,咱们给他们那么多钱,是不是有些过了?万一以后,这二人不听话,又该如何?”
“额,萦袖妹妹,你可别跟本小姐说这些,这都是大小姐吩咐的。而且我觉得啊,这些钱该给的,你没听说过千金买马骨么?亦或者说,你觉得咱家公子连一个齐木都对付不了?放心吧,只要公子把齐木给灭掉,见识了公子的手段,马鹏山和孟喜也不敢有太多想法了。这叫什么呢?嗯,恩威并施.....对吧?”
萦袖轻轻地翻了白眼,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萧绮月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另一边,苏公子早早的离开了按察司,反正,办正事的时候,还是待在千户所较放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病,虽然当了副按察使,可苏公子一直觉得自己更适合当一名锦衣卫。
万林坐在火炉旁取着暖,一边将调查的事情说了一遍,“苏长官,最近咱们的人一直盯着齐木呢,这家伙可是替于老二做了不少事情。城南码头有一半的货物要经齐木的手,听说今晚有一批重要货物抵达码头,齐木会去亲自接收。”
“这么快?嘿,快点好啊,交待好的事情都吩咐下去了么?本公子这次一定要取齐木的狗命,若是不把他的狗头剁下来,苏某人也没脸面在杭州城混了。”
石克楠挑着眉头笑道:“苏老弟,你放心,齐木死定了,跟谋反逆党的案子扯关系,要是再让他活下来,石某干脆找块石头撞死算了。哼,这家伙敢对你扔板砖,吐口水,真把咱们锦衣卫当绵羊了”。说起这话,石克楠脸不红心不慌,虽说这事儿有点栽赃陷害的意思吧,手段不太光鲜,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要是还想照着以前的套路来,估计再熬七八年,也不一定能弄死齐木。真要熬七八年,估计苏大人的事业也成秋后黄花菜了。
到了晚,千户所开始行动起来,苏公子也没闲着,今夜可是要搞死齐木,哪能不去看看热闹?
乔装打扮一番,没一会儿来到了城南码头,大冷天的湿气又重,苏公子冻得裹成了肉球。裹着厚厚的披风,戴着帽子,只有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码头灯火通明,无意间看到一个魁梧壮汉从码头走过。
这壮汉有点面熟啊,捏着下巴想了想,苏公子顿时惊呆了。
靠,此人不是无生老母教第七杀手蝴蝶花,大名孟亭侯么?
我擦嘞,心里琢磨着逆党呢,逆党真的来了,要不要这么巧?
头一次,看到逆党,心里竟然还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