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问题?”黑袍人阴沉的笑了笑,眼睛里满是讥讽之意,“怎么可能没问题?你们把苏立言想得太简单了,忘记东泰护法是怎么败在苏立言手中的了么?徐如宝虽然死了,但是难保苏立言就不能查到什么线索,一旦被苏立言摸过来,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黑袍人会如此忌惮苏瞻。
黑袍人将双手缩在袖子里,眼珠子一阵乱转,“怎么办?如今皇帝朱佑樘就在天津卫,苏立言一定会想尽办法剪除所有的安全隐患。那么多的火药,苏立言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与其等着苏立言查到我们头上,不如早下手为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计划只能提前开始了。”
“这.....护法,是不是有些不妥啊?现在民间情绪还不到火候,咱们将计划提前,恐怕效果会大打折扣啊!”一名灰衣男子赶紧拱手,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黑袍人叹口气,缓缓站起身,“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如果我们不将计划提前,还按部就班的话,很可能会被锦衣卫盯上的,一旦锦衣卫盯上我们,那计划就无从谈起了。至于效果,有效果总比一点效果都没有强。如今河北南部情况并不好,只要我们应对得当,就能制造几十万的难民流民,到时候振臂一呼,也能给朝廷带来无穷的麻烦。”
听着黑袍人的话,大家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谁能想到,一个苏立言而已,竟然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入夜,毫无睡意的苏瞻跟张紫涵相对而坐,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跟苏瞻一样,张紫涵也是十分担忧,那可是上百斤火药啊,不把这些火药的去处搞清楚,睡觉都不敢合眼。突然,窗户传来三声响,愁眉苦脸的苏瞻总算露出一点喜色。
没一会儿,一身黑衣劲装的风自怜就从窗户跳了进来。张紫涵淡淡的瞟了一眼风自怜,倒也没多说什么。风自怜坐在桌边喝口水,将自己查到的结果说了说。
“按你的意思,在锦衣卫没行动之前,我就派人盯上了徐家。锦衣卫抵达徐家附近后,徐如宝自知逃不掉,选择了自杀。他自杀之前,徐家只有一个人离开,他就是徐家看管柴房的曾小五。曾小五离开徐家后,去了城西的烟柳巷。那地方人太杂了,只知道曾小五去了烟柳巷绯红楼,但具体跟谁见的面,还不是太清楚。”
“去了绯红楼?他在绯红楼待了多久?”张紫涵急声问道。
风自怜苦笑着耸了耸肩头,“问题就出在这里,这小子就在绯红楼待了很短的时间,连半盏茶功夫都没有。等我的人跟进去后,他就已经往外走了。怕打草惊蛇,又不敢在绯红楼明着打听消息。可惜,曾小五那家伙也算够狠,从绯红楼离开后,就跳水淹死了。”
绯红楼?半盏茶功夫都没有?开玩笑呢,进了青楼,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出来?就算跟老鸨子聊聊天,也得墨迹一会儿吧?
苏瞻当初可是在得月楼待过一段时间的,对青楼里的事情门清。一个人进了青楼,首先见到的不是姑娘也不是老鸨子,而是龟奴。如果曾小五见的不是迎客的龟奴,而是老鸨子或者楼里的姑娘的话,绝对不可能不到半盏茶功夫就离开绯红楼的。
想到这里,苏瞻微微一笑,轻轻地打了个响指,“风姐姐,其实你已经找到那个人了,只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来到门口,朝着外边喊道:“小王,小八,你们带人去一趟绯红楼,给本公子把那里看住了,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耗子也不能放走。”
“是,公子,我们这就去!”小王小八忙不迭的回答,语气中还带着点兴奋。等风自怜悄悄地离开后,苏瞻和张紫涵才一同出门,目标直指烟柳巷绯红楼。
酉时末,正是烟花柳巷生意最火爆的时候,此时绯红楼内载歌载舞,热闹非凡。突然一帮子锦衣卫闯进烟柳巷,还把绯红楼堵了个严严实实,可把嫖客跟姑娘们吓坏了。百姓们不怕衙门的人,就怕东厂番子和锦衣校尉。
苏瞻从正门走进去,一边走一边计算着时间,按照正常速度,走进绯红楼,跟别人聊两句话,立马转身就走,半盏茶功夫就没了。这么短时间,要说曾小五去了哪间屋里见了哪个姑娘,苏瞻是绝对不会信的。
老鸨子万娘子心惊胆战的迎了上来,努力堆出一些笑容,“这位大人,奴家这绯红楼可是正经买卖,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你可......”
看老鸨子离苏瞻这么近,张紫涵美目一翻,没好气道:“你闭嘴,本小姐不问你话,你就老老实实闭上嘴,再敢多说一句话,割了你的舌头。”
老鸨子脸色煞白,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