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雪刚刚离开,贺生便走进茅舍,坐下身淡淡的说道:“我都听到了。”
贺凡抿着嘴唇,许久之后才开口,目中透着浓浓的坚定,道:“父亲,那个令牌我可以主动赠送给她。但是她出言不逊,还威胁于我,我便不能再将令牌给她。”
其实这是很简单的做人道理,可惜那些大户人家难以理解。
“你说的这些话,为父都懂,我只怕以你的资质到了永清,会受到更大的打击。”贺凡担忧的说道。
“父亲,或许我也可以试一试!”
见贺凡坚持,贺生也不再劝阻,而是开口道:“既然你想去,我一定支持。
但是你要记住父亲的话,到了永清,千万不要妄想也不能要求人家会给与你补偿,就算见到了掌门的女儿,也不要再提及当年的事,即便你救过她的命。”
贺凡微微疑惑,道:“连话都不能说吗?”
“倘若人家主动与你交谈,你自可回话。”
“为何?”
“或许在六年前,那个女孩会对你抱有一丝感激之心。但六年时间,足以将一切冲淡,何况你们只是萍水相逢,当初的那些许恩惠,恐怕早已经被忘之脑后。你若主动提及,说不定还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贺凡仔细想了想,将这话记在了心底。
“还有……”贺生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得了空,记得回来看看。”
……
晌午时分,都城之北已筑起五丈高台,将军府、皇室宗亲,以及城中有头有脸的家族,均位列于此。他们身后,有重兵把守,排列的整整齐齐,昂首挺胸。
高台以南,乃将军府的席位,一名魁梧的中年男子端坐中央,正是林清雪的父亲林豪。
林清雪坐于身侧,眉毛紧蹙,任谁都能瞧出她心中的不悦。
“那小子油盐不进?”林豪声音如钟。
林清雪哀叹一声,道:“是!”
林豪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这样一个名额,换做是谁都不会轻易交出,无论是多么诱惑的条件。
可他身为大将军,对此却无可奈何,更不敢利用私权动贺凡一根汗毛。因此,他托了不知多少层关系,准备了不知多么丰厚的礼物,这才打通了东周那边的人脉。
“那位便是东周的二皇子。”林豪的眼神向右前方看去。
顺着他的目光,林清雪也注视过去,一个身材臃肿,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男子映入眼帘。
老实说,那副油腻的样子,令林清雪忍不住作呕,但是现在为了拜入永清,她别无他法,联姻是唯一的选择。
林豪说道:“待会,你可与二皇子一同前往永清,父亲已经尽力了。”
一阵凉风袭来,像是把尖刀,扎在林清雪的心上,对于贺凡的恨,愈发浓烈。
高台外围,则是站着围观众人,他们都想看一看,那个手持令牌的少年,今日究竟会不会来。
“依我看,那个叫贺凡的小子不会来了,他已经脉尽断无法修行,去永清岂不是自取其辱。”
“最重要的是,某种程度上这名额原本应属于林清雪,难道他敢与整个将军府为敌?”
“我看未必,那毕竟是永清,受世人敬仰,谁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