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灵歌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要用半仙之力去封印住魔界通道？仙，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不！灵歌，你想错了！”白令丞摇头。

就在刚刚短暂的震惊后，白令丞的脑中飞速掠过许多念头。

想到唐仙为人族所牺牲的，不仅仅是仙人的身份，这让他更加对唐仙肃然起敬。

沐灵歌并不了解这些，满脑子疑问地看向白令丞。

白令丞读懂了她的疑问，不仅继续解释：“唐仙师祖渡劫飞升成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脱离九重天的天地限制……既然是脱离了天地限制，便不再属于这片天地的生灵，是不可干预这片天地的运行。”

老天是有灵的。

它自有一套运行法则，不容许任何生灵干涉，哪怕是无所不能的仙也不可以。

要知道仙受限于天地，被因果牵绊，又让功德缠身，是无法干涉人族与魔族之争。

可仙同样有毁灭万物，破碎虚空的能力。

“弟子想，唐仙师祖必定是在两相权益之后，才选择与半仙之力来封印魔界通道的吧？！”白令丞感概道。

冰柱中的少女对白令丞投来一个赞赏的眼神，“你很聪明，把我当时所想的念头分析得丝毫不差。”

“那么代价呢？”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听着白令丞解释的沐灵歌，忽然望向冰柱里的唐仙开口问：“贸然断去飞升机会，肯定也要用同等值的代价来交换吧！”

沐灵歌问的，也是白令丞所想知道的。

唐仙见两位后辈齐刷刷将疑惑地目光投来，半开玩笑半生气地怪了沐灵歌一句，“你这小女娃会不会聊天啊。”

她原本还心想着难得见到人族后辈，多聊一会天，问一问她惦记在心里的人，都过得怎么样了……倒是没料到，沐灵歌会这么快就对她问出了那个沉重的问题来。

唐仙幽怨地看了一眼沐灵歌后，微微喟叹道：“还能怎么样，自然是无法再回归天界了！而逗留在九重天的仙人，也会受到天地排斥，天地法则会强迫仙人离开这方天地。”

“我如今虽是半仙之体，却也有一半的力量受到天地排斥……就在前不久，我已隐隐感觉到这方天地法则传来的信息——它让我百年之内，必须离开九重天。可我若离开了九重天，人族必将有一场浩劫。”

唐仙表情忽然变得落寞，嘴角也扯出一抹无奈与苦涩，“其实仙人并没有修真者们想象中的那么无所不能，最起码我不能做到完全去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当我感受到封印入口有人族气息时，便使用秘法，将你二人传送过来。”

“小仙女……”沐灵歌被唐仙这种为了天下苍生牺牲的大无爱精神给打动了，声音有些哽咽，“我们可以为你做什么？”

一旁的白令丞听了唐仙的话，也同样被感动了。

但他从唐仙的言语之中无意间抓住的某些字眼，却让他不由得大吃一惊。

“师祖，您是说这里其实是湖心岛封印的遗迹内?可弟子方才看了石碑上的咒文，上面写着这处遗迹里封印的可是一件对魔兽一族至关重要的圣物？”

唐仙原本还沉浸在难过之中，听到了白令丞的问话，像个做恶作剧、使了坏的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你说那个啊！”唐仙翘起嘴角，一脸得意，“我将自己冰在这根冰柱里，哪都不能去，又没人陪着聊天，其实还蛮无聊的。有一天，我感应到封印处有一只鬼鬼祟祟的魔兽，便故意弄了那些咒文，让它好回去宣传宣传，吸引更多的魔兽过来给我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