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跟往常一样,瘫在沙发里刷手机吃水果。
我爸拿着一样东西回来了。
“哎,你还记不记得钱状?”
他一边换鞋一边问我妈。
我妈想了想,“是你说过的那个,小时候跟你玩挺好的远房亲戚?”
“对,就是他,他总算要结婚了。”
听见我爸这么说,我妈一脸的惊讶,“可算是要结婚了,哪家的姑娘看上他的呀?”
我怎么听都觉得我妈这话说的别扭,搞的就好像是人家都看不上他似的。
“你不知道,的确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妈跟我说,那个钱状,是小我爸好几岁的一个远房亲戚,我得管他叫叔叔。
这个钱状,从小就不受女孩欢迎。
“长得矮,倒是挺粗壮,那脖子看上去就跟没有似的。”
“长相么,也就一般,不过他那性格,不咋样。”
“他跟谁好像都没话说似的,闷的要命,你想啊,一句话都不会说的人,哪能有人看得上他?”
“再加上家里穷,后来又没文化,这不就没人要,成了老光棍了么。”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有这么个叔叔。
不过从我妈的描述上听起来,这人好像是够惨的。
“人家请咱们一家三口去喝喜酒,到了那儿你可别这么说啊,别给人家丢份儿。”我爸叮嘱。
我妈说:“知道了,给我看看喜帖,还专门寄了过来,挺有心的。”
我妈接过喜帖,嘟哝一句,“这字是他写的吗,挺漂亮啊。”
我放下手机,嚷着我也要看,我妈就把喜帖递给了我。
我打开一看,那字还真让我自愧不如。
娟秀,工整,怎么看都不像是我妈形容的那个钱状能写出来的。
“没准是新娘子写的呢。”我爸说。
我摸着喜帖,细细地看着那几行字。
这喜帖做的挺劣质的,是近些年都不会有人用的那种。
封面摸上去都有点潮湿了,一看就是不知道压了多少年的货。
而且,这喜帖闻上去,似乎总有股怪味。
这味道湿漉漉的,冰冷,潮湿,还带着一股诡异的腐臭。
就好像是……被埋葬在坟墓里,不知道伴着死人过了多久的样子。
这个想法让我有点起鸡皮疙瘩。
我想把喜帖放回去,手一抹,上面的字就花了。
墨还没干透么?
不对。
这抹开的地方,怎么有些腥气?
墨水是不该有这个味道的呀。
我又用手指去抹了下,然后我看向自己的手指,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手指上擦下来的东西,是鲜红色的。
再一闻,那可不就是有股血腥气的么!
什么人会用血写喜帖?!
我心脏砰砰跳了起来,就在这时,那在我眼前的字迹,动了起来。
有一个一个深色的血珠子,从字里行间渗透了出来。
它们瞬间打湿了喜帖,凝聚成一滩,砸到了我的拖鞋上。
我一个激灵,手一抖,就扔掉了那张喜帖。
“怎么了优优?”我妈见我不对劲,好奇地问我。
“别扔了呀,人家大老远寄来的。”
我爸捡起喜帖,皱了皱鼻子,“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什么味儿?”
我没敢吭声。
喜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但现在的我看它,已经有种越来越诡异的感觉了。
我有种十分不好的强烈预感。
“咱们……能不能不去啊?”
我心惊胆战的,向我爸提出了这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