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害怕。”

我点头，心里却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侯傲让我扣上掌心。

我手小，勉强才将金鱼包裹在我手里。

它在奋力挣扎。

“跟我念。中间决不能中断。”侯傲口中，吐出了一长串字音。

我跟着他念了下去。

他的手掌，包裹在我的拳头外。

他越来越用力。

他这是要做什么？

我不敢中断字音，手指不受控制地向下按去。

我的手，紧紧扣在金鱼身上。

他继续用力。

滑腻的金鱼，被我的手指挤压。

它一点一点地扭曲变形。

“咕揪——”

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从我指缝里挤了出来。

那条金鱼，硬生生被我的手指捏爆。

滑溜溜的鱼肉，四散在我掌心。

那触感让我想吐。

令人作呕的腥气，阴魂不散的缠着我。

侯傲停了下来。

我跟随他停了下来，立刻吐出了一口酸水。

尽管那是他的手带着我做的，可我还是感受到了徒手捏爆金鱼是什么感觉。

我的胃在翻涌。

侯傲的声音忽近忽远。

“看好眼前的一切！”

我强撑着精神，抬起视线。

是成雅！

我看到了成雅，她正坐在床上。

我急忙伸手去拉她，却扑了个空。

这只是我所看到的幻觉。

我现在所看到的成雅，应该就是消失之前的她。

成雅呆呆的坐着。

她脸上有些不安。

“别喊我了，别喊我了！”

她抱住头，用力甩着脑袋。

她听到了什么吗？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但我什么都听不到。

成雅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焦虑。

她忽然爆发了。

她猛地站起来。

“我跟你走，你不要再吵我了！我跟你走！”

她十指并拢，放在嘴边。

我是了解她的。

她在最焦虑最不安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咬自己的指甲。

是什么让她这么害怕？

她在不停地咬着指甲。

“咯嘣”，“咯嘣”。

指甲碎屑，从她嘴角飞出来。

她还在继续啃咬。

血珠成串的滚了下来。

她竟然将自己的指甲咬掉了半个。

突然，她停止了啃咬。

她掀开被子，将还流着血的手指按了上去。

至此，画面开始模糊。

我还想多看两眼，想知道成雅到底怎么了。

但我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

我一个激灵，从幻觉中醒了过来。

侯傲望着我，“怎么样，看到什么了吗？”

侯傲告诉我，我所看到的，就是那条金鱼所看到的。

我读取的，是金鱼的记忆。

我望向床铺，手颤巍巍地拽住了被角。

我深吸一口气，将被子掀了起来。

床单一整个露了出来。

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