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小姐，您说的是什么？”

店员一脸疑惑。

我都快崩溃了，眼前那个已经成为血人的孔维维，他们就看不到吗？！

等一下。

我的心猛地一颤。

也许……他们真的看不到。

我感到后背一阵阴冷。

站在我面前的孔维维，也许已经……不是活人了。

孔维维的全身，都布满了叉子疯狂刺进去留下的孔洞。

鲜血从那些孔洞里流出来。

她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血淋淋的血人。

孔维维半合着眼睛，她安静了许多，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耷拉着眼皮，一直看着我。

她的血一直流到了地上，蜿蜒成了一条小溪。

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能看见她。

除了我。

我只能面色僵硬的告诉店员，我没事。

店员奇怪地看我一眼，离开了。

成雅高高兴兴的从洗手间回来，穿过满身鲜血的孔维维，坐到了我的对面。

“吃蛋糕吃蛋糕。”她欢欢喜喜的脸，和孔维维满是怨念的脸重合在一起。

成雅拿起叉子，挑起一小块蛋糕，举到我的脸庞。

“尝一尝我的，啊——张大嘴。”

她看不到，但原本洁白的天使蛋糕，上面依然还是红一块白一块。

她挑给我的那一块，正好是溅上了血滴的一块。

还没凑近，我就闻到了那股血腥味。

虽然很对不起成雅，很对不起这间店，但我还是控制不住。

我低头吐了起来。

不过，幸运的是，我这一吐，总算是阻挡了成雅去吃那块蛋糕。

我们什么都没吃就从那里出来了，吹一吹冷风，我才好受了些。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成雅担心地看着我。

“我还好。”我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但我其实不好。

因为孔维维就跟在我身后。

她身上的血，好像总也流不完。

每走一步，她就会在地上留下两个鲜红的血脚印。

她一言不发，就像是失去了神智。

只会耷拉着眼皮，用一种充满怨念的眼神，哀怨地看着我。

她就跟在我一米开外的地方。

不上前，也不后退，就是始终跟着我。

她的眼神，看的我毛骨悚然，浑身都跟着发冷。

她到底要干什么？

就是要一直跟着我吗？

成雅担忧地看着我：“你脸色很不好，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赶紧拒绝。

我怕成雅去送我，万一被孔维维缠上就不好了。

正好公交车到了，我赶紧跳了上去，冲成雅摆手。

成雅一副无奈的样子。

尽管我一直控制，但我还是控制不住，我的眼神，还是落在了孔维维身上。

她果然跟着我上了车。

她就默默地坐到了我后面的位置上。

我悄悄透过玻璃窗的倒影看着她，她眼神幽怨，双瞳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旁边有个大婶抱着孩子，她一上车，孩子就开始哭。

那个孩子应该是看到了孔维维。

我心里有点歉疚，真抱歉吓到了他。

可她到底是要跟我去哪里？

难道她以后就要这么跟着我不走了？

下了公交车，我迅速往家走。

孔维维始终跟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