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吞咽着口水,盯着鸟笼看了很久,她确确实实地感受到,男孩儿手中提着的笼子,似有轻微的颤抖,那笼子的里面时不时地传出了鸟的鸣叫声。
可就在她愣神的时候,一种微凉的触感从她的手指蔓延开来,吓的她从震惊中抽离了出来。她低头,赫然发现男孩儿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正牵着她的手,示意小小跟着他往前走。
小小被男孩儿牵引着,沿着一条黑暗无光的走廊一直往前。但奇怪的就是,原本陌生的环境,竟不知何时生出了莫名的熟悉感。不见天光的走廊,她却走得无比的坦然,刚刚的恐惧感变得微弱,她甚至有时间,去辨认身侧的男孩儿、手提的鸟笼和脚下的路,仿佛这一切她都曾经亲身经历一般。
小小被男孩儿拉入一间卧室,确切的说,这不是人们刻板印象中的卧室,没有床也没有家具,室内很空旷,但小小就是知道,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这是一间卧室。那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此时正站在卧室的正中央,手里还握着那把正红色的雨伞,雨水顺着扇面,滴答滴答的砸在地上,小小眼皮突然开始抽搐,一跳一跳地盯着女人脚边的那一小滩雨水,仿佛那滴下去的不是水,而是一滴一滴的鲜血。
女人伸出手臂,那手臂笔直朝向小小,从手腕处僵直的上下摆动,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突然此时从那女人嘴中,传来了一种不似人声,频率单一的声音:“儿子,你去哪儿了,来妈妈这边,别让妈妈孤单一人。”
听了女人的话,男孩儿乖巧地松开了小小的手,轻快地跑到白衣女人的身后,透过女人宽大的裙摆,探出头,朝向小小,露出了诡异的笑。小小的汗毛都吓的立了起来,可抬头,分明男孩儿已经回到了女人的身后,但女人召唤的手,还停留在空中,机械性的摆动,口中的话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儿子,你去哪儿了,来妈妈这边,别让妈妈孤单一人。”
小小狠命地吞咽着口水,右手死死地握着那把灰色的雨伞,颤颤巍巍的拉近她与女人之间的距离。走进,女人的面前有一张正方形的木制矮桌,看着很似床头柜,矮桌上摆着一个玻璃杯,杯中盛满了白色的液体。女人的背后是一面大大的落地窗,不知何时那倾盆而下的大雨变成了纷扬而至的雪花,白茫茫的一片,却投不进半点的光。
小小站在方桌的对侧,与女人对峙,女人背着光,此时的小小,看不清她的脸。那无法聚焦的脸,模糊一片,小小却能敏锐的捕捉到,那女人正在用一双不似活人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自己。小小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再一次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
女人依旧没有回答,漠视着她的问题,转而举起那杯白色的液体,递到了她的面前:“儿子,别害怕,来把牛奶喝了。”
一股扑面而来的腥味儿让小小别开脸去,她皱了皱眉,又一次开口,此时的她已经开始感到厌烦和焦虑:“我不喝牛奶,我就是想问你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