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五点，见面的时间比起昨天又往后推迟了两小时。而小小是在周三晚上的7点左右，收到石凯的回复微信的，对话很短，只是表示他已经帮她约上了顾教授的时间，可在隔天傍晚的五点左右过来面谈。

而当石凯再一次看到她时，小小却在这几天频繁的换装游戏之后，仿佛玩儿腻了一般，毫无征兆的变回了，石凯印象中的那个她。此时的小小，没有了五光十色的太阳镜，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银色不锈钢复古光学眼镜，灰色真丝连衣长裙。一条爱马仕藏蓝色花纹的方巾，把她的长发松松散散的系在了脑后。她脚上穿着一双RV藏蓝色漆皮银扣皮鞋，衬的整个人格外的温柔飘逸。

石凯突然像是顿悟了一般，品位出周二小小那貌似疯癫的话背后的含义，大人眼中的乖巧可人，还是厌恶者心中的特立独行，只不过都是她与这个荒诞世界和谐共处的手段。刨除只敬罗衫不敬人的偏见，你清明的再去细瞧这个人，便会发现似懂非懂间，她又多出了几分耐人寻味的陌生感，仿佛你不管认识了她的哪一面，都只是片面。

小小站在房间中，也没坐下，直截了当地问：“你们教授呢？”

石凯站起身，抖了抖披在身上的白大褂，与她擦身而过，他身上若隐似无飘散出来的檀香味，侵染着周围的空气：“走吧，教授说你来了，就带你去住院处那边见他。和我来吧，他的办公室就在那边。”

“走着，还劳烦石医生带路。”小小规规矩矩地应答，显得很是客套。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后错开一个身位，小小跟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只是盯着他的背影，出神。刚刚那一刹的擦身而过，让她意识到，石凯身上的香味比周一来时淡了不少，变得若隐若现的。若不是刚刚两人擦身，小小甚至都感觉不到那股子的檀香味道了。

想来那件事儿，定是闹得这两口子，也是很不愉快。估计这周二人都僵着一直没见面。想到此处，小小又不免牵挂起姚家那边，也是不知道她的好舅舅把消息放的怎么样，这都三天过去了，姚家对石凯的调查又到了什么阶段了呢？她估摸着，若是没个水落石出的进展，姚家断是不会放他们二人，公开见面的，毕竟这关乎了云门和家族的面子问题。

“美女你好呀！呦，你这包不错。”

石凯就算不回头也能听的出来，出声的就是佟仁。此时他顺着佟仁的视线，又低头看向小小的身侧，今儿她背的包，依旧是那只这周她常背的那支。石凯了意，扯动嘴角嘲讽的笑了笑，也没吱声，依旧走在前面，可心中却在窃笑：可不是好，人家背的是Constance，估计小小第一次来的时候，佟仁就盯上这包儿了吧。

而小小这边，刚刚正在出神，身边突然闪入一个看着面善的男人，还是吓了她一跳。等仔细辨认后，才想起是周一她候诊时，找他搭话的那个医生。想着这人应该是石凯的同事，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不见外的突然加入，她不好驳了石凯的面子，故而很是友善地笑着打招呼：“你好呀，这位帅哥，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石凯回头，脚步未停，插话进来：“佟仁你今儿咋样？工作都结束了？还不下班呀？”

“哎，这不是有美女嘛......”佟仁白了石凯一眼，就不再搭理前面带路的工具人，却很是正式地向小小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是石凯的同事，我叫佟仁。咱们也算是第二次见面了，何况我和那小子还是同事，咱们应该不算陌生人了吧。”

“佟医生你好，这么年轻，就已经事业有成，您也算是年少有为、青年才俊了。”小小很是大方与佟仁握了握手，顺便介绍着自己：“我叫王二，大家都叫我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