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小突然感觉自己从那好闻的香气之中抽离，她再一次抬眼，望向窗外，那天的月亮好圆好大，她靠着床沿坐在月光之中，闭上眼睛，一阵悠扬的歌声，传入了耳畔：“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问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歌声摇曳，穿过时空，相似的场景在此刻重逢，却崩断了本该清醒的线，意识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小小再一次猛地睁开双眼，试图放慢急促的呼吸，等待着意识慢慢的苏醒。她冷静了很久，从躺椅上慢慢地坐了起来，关顾四周，此时天还亮着，顾教授也还坐在小小催眠前的那张椅子上，屋子里很静，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望着。

小小狠狠地眨了几次眼睛，确认自己已经从刚刚的催眠之中清醒过来，她扶着额，才缓缓地问道：“教授，现在几点了？”

顾教授看了看自己的表说道：“6点刚过。”

“我感觉过了好久，怎么才不到一个小时。”小小感到全身及其的疲惫，她勉力的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但仍旧摇摇欲坠。

“这很正常，有人在催眠的状态下度过前世，等醒来也不过就是短短的数十分钟。”顾教授简单的解释。

“也是，漫长的一生不过也就是须臾之间，感觉人真的很悲哀。”

顾教授起身，给小小重新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的同时，转移着话题，帮助她尽快从催眠的状态中彻底的抽离出来：“你也是很逗，我催眠过很多人，也看过很多人催眠以后的状态，不过你的状态倒是很不一样，你是少数催眠以后，不是震惊、高兴、悲伤或是释怀，没想到短短的催眠，你竟然还会嘲讽人生。”

“教授过奖了，我就是开了个小玩笑而已，哪里来的感悟。”小小喝了一口温水，追问着：“那我们马上开始第二晚的催眠吧。”

“你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适合进行第二次的催眠，我想你现在需要休息。”顾教授发现她一手拄着躺椅，身体却发抖的厉害。刚刚递水时，她的手也是冷的吓人，不难看出，小小并不像她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的轻松自然。

“那教授明天还有时间吗？”小小放下水杯，追问顾教授，她已经没有多少的空余时间，可以浪费了，若是这位教授周五还没有时间，她今天就算是冒着风险，也要完成后面的催眠。

顾教授本来想着要把她的事儿安排在下周，可眼看着眼前的这位姑娘身体摇摇欲坠，俨然一副吃不消的样子，但有觉察出她急切的意愿，想来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顾教授有观察了一阵，看着她虽然疲惫，但精神头确实不错，最终还是应承了下来：“你明儿还是这个点儿过来找我吧，回去好好休息，别太劳累了。其实催眠质量的好坏，和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有很大的关系。”

听到顾教授肯定的答复，小小笑着点了点头：“教授放心吧，我没事儿，只不过，我本身是易疲劳的体质，回去休息一下，很快就恢复了。”

“那好，那咱们明儿见。你在这里坐着，等一等石凯，我给那孩子打个电话。”说着顾教授就拿起办公室的座机，给石凯拨去了电话，小小本来想着阻止的，觉得自己能行，就别麻烦石凯来接一趟了，但是试了几次，自己终究很难站的起来，最后也没说什么，乖乖的坐在躺椅上，一边喝着温水，一边等着石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