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男人总是在一类女人面前跌倒,是吗?童年的遗憾,却要在成年以后,在别人身上进行补偿,难道这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吗?”小小先是讽刺,而后顿了顿,点起一根烟,振作精神,才道出这其中的玄妙:“这个女人是我的母亲……”
“那这照片上的男孩儿?”
小小笑了笑,说道:“可以了季董,照片都是石凯给您的,您难道还不知,这照片中的男孩儿,正是亦然。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亦然应该是接受过长时间的心理辅导。而帮他做心理辅导的医生,正是石凯。据我的推测,石凯应该是偶然之间,得到了这张照片,却发现这个惊天的秘密。”
“小小,你说笑了。既然如此,照你这么说,五月末我们举办的堂会,石凯和亦然就应该是认识的,但他们却表现的像是陌生人,这是说不通的。”
“那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动机不纯,所以才能解释,为什么亦然参加过堂会以后,会对石凯有那么深的敌意。不过,石凯这个吃里扒外的,拿着照片,以为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就飞奔着去向他的金主爸爸邀功……”说道此处,小小停顿了一下,目光冷冷地看向季浩冉,然后说道:“然后您拿了这张照片,自然是做了调查的,转头就想利用亦然,通过石凯的嘴,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和他朝思梦想的女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存在……”
小小掐灭了手中的烟,又继续说道:“这还不够,为了让云门能够尽快成为您的囊中之物,您还需要一个强大的帮手,一个对云门内部所有事物都知根知底的帮手。所以您找上了当时处于困境中的我,您利用我急于想摆脱王东铮束缚的窘境,通过那封匿名邮件,一张老照片,给我种下了一颗好奇的种子。后面的事,自不用说,您只要等着种子生根发芽,在合适的时候,向我提出我可以完成的任务,自然您早就知道,我想要的只不过就是自由。聪明如我,自然会想到,利用各方的牵制,祝您达成目的,何况我手中还握有亦然这张必胜的底牌。所以,从一开始,您的融资计划中,所谓的融资对象,由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云门。而我、亦然和石凯,只不过都是您实现计划路上的一个垫脚石罢了。”
季浩冉沉默的听完了她这大段的自白后,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否认,他只是笑笑的看着她,眼底却尽是冷意。沉默了片刻手,他才再一次开口说道:“小小,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小小此时平静的盯着季浩冉,没有任何的表示,她此时既不胆怯,也不愤怒,只是平静的看着,犹如一名决心赴死的战士。
“自以为聪明,你太自负了。你这样迟早有一天,会害了自己。要记住,水清则无鱼,月明则星稀,能被利用,说明你还有价值。人与人之间嘛,要有安全距离,说的太开,反而没了意义。”季浩冉身体微微前倾,终于拾起了面前的那杯香槟:“过去事,咱们就让他过去。不如专注眼前,来的更加的切实。我之所以这三周按兵不动,没有去找你的父亲,主要还是因为,我的心中,还记挂着一件大事儿。”
“你是说,亦然和琳琅的合作?”
“是,也不是。”
“关于他们的合作,我想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要我的要求您可以全部满足,我向您保证,琳琅在三年之内,绝对不会再有亦然的新戏可上。既然金主爸爸要融资云门,我这个做售后的,肯定会帮您安排的妥妥当当,让您物超所值,永不后悔。但至于我用什么方法,阻止他们之间的合作,很抱歉,我不能告知。”小小此时也弯下腰,拿起面前的香槟,气泡爆裂的呲呲声在她的耳畔回响。说完后,她又看向季浩冉,问道:“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不知道季董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好,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你派遣海外事业部的事,我现在就能承诺给你。彗星的股份也可以给你,但是我要加一个附加条件,只要你能在五年之内,完成我这个附加条件,彗星传媒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分文不取,双手奉上。但是……”季浩冉的目光沉沉了,严肃的说道:“你要和我签一个对赌协议,我想你现在是没有实力购买我手中百分之三十的,彗星传媒的股份的。除非这次融资,首先稀释掉你手中部分的云门原始股,而这稀释股份后的一部分钱,才会回流到你的手中。你才有足够的资金,购买我手中的股份。但是,你可以选择和我签这个对赌协议,五年的时间,我不会支付给你,稀释掉你持有的云门原始股的那部分资金,转而通过我手中持有的,百分之三十的彗星传媒的原始股作为抵押。只要你五年之内完成我的委托,钱我双手奉上,同时你想要的彗星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也分文不取的送给你。但是若是你完成不了我的委托,那钱和彗星的股份,你什么也得不到。”
“看来我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就算我不同意,浩源融资以后,您大可以向我父亲告状,揭发我这些吃里扒外的勾当,我和石凯,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到时候,我也是百口莫辩,我还有什么资格在云门立足呢!倒不如识时务,签了这份对赌协议,来的更加的可靠。”
听了小小的话,季浩冉才真正意义上的有了些笑容,他举起香槟杯,一副胜利者的模样说道:“良禽择木而栖,相信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小小也举起自己手中的香槟杯,与季浩冉碰了碰,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自己早就没有了知觉的心。她错了吗,她赢回了那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但是她并不快乐,她赢得了自由,但她却输掉了灵魂。
杯中的酒,被她一饮而尽,寒冷麻痹了她的神经。她放下酒杯,无所谓的说道:“不如说说您的要求吧,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