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山看似近在眼前却是远在天边,我们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山脚下,我打开饮料喝了几口,问:“同志们,我们是走大道呢还是这条羊肠小道?”
阿辉看着手中的可乐瓶小心翼翼地拧着瓶盖生怕它生气喷撒出来一般,而嘴上也不闲着,他说:“爬山,当然要走小路啰!”
山上的树木很少,只有比人还高的野草漫山遍野,它们很是茂盛只不过在秋风地摧残下已经开始枯萎了。这里很静,静得让人有些害怕,只有偶尔的几声清脆的鸟叫划破这死静的天空,让人感到这里还有生命的存在。阿辉走在前面不停地用手拨开野草领着我们沿着这条好久都没有人经过的蜿蜒的小路朝上攀登,瞬时间我们便消失在这茫茫的野草丛中。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它们轻轻地抚摸着我们的脸庞,似乎在欢迎我们的到来。走在最后的小王见此情景忽然念道:“天苍苍,夜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哇,还真有点像呀!”阿辉在前面是恕非恕地说:“你才是牛羊!”我们听罢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这条攀登的道路充满曲曲与坎坷,随着攀登的高度越来越高,而它的坡度就越来越陡。走在前面的阿辉突然停止不前了,回头说:“陈阳,前面没有路了,我们怎么办,是继续还是回去呢!”
我看了看面前一米多高的悬崖,略做停顿,指着崖上很是茂盛的野草,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抓着上面的野草看能不能上去。”
章小辉抓住它们然后用力一拉,可他没有登上去却把它们连根拨出。章小辉见此状,笑道:“哟呵,这个草就这么娇气吗,我就不信还上不去了。”
我指着旁边的野草,说:“怎么,断了?旁边的那几根很粗,用它肯定行。”
章小辉抓住这几根草用力一拉便爬了上去,他回身把我拉了上去。我站在上面看着余丽娟伸出我的手,说:“余儿,来我拉你,把手给我。”
余丽娟看看我,犹豫片刻,但还是伸出她的纤纤细手紧紧地扣着我的手。就在我触摸到她手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像是触电一般,脸骤红了起来。而余丽娟只是嫣然一笑,那笑,笑得自然、更是笑得甜蜜、更是笑得幸福。她的表情让我心花怒放,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在余丽娟身后的小王取下含在嘴上的野草,说:“陈阳哥,干嘛,别老看着人家姑娘笑嘛,把她拉上去呀,拉上去你再看过够,好吧!”
我听到小王的话才知道自己已经失态了,嘴上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说着话赶忙把余丽娟拉了上去。我回头看着小王,说:“小王,需要我帮忙吗?”而我的手还牵着余丽娟的手。
小王看了一眼,说:“那几根草都已经被你踩断了,你不拉我我怎么上去呀?”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只好说声“对不起”,我松开余丽娟的手弯下腰去把小王拉了上来。我慢慢地跟有章小辉身后,而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握住余丽娟手的那会,忽然间觉得我的心满满的,我不再孤单不再寂寞。想到此处,我回过身去把手伸向了余丽娟,她看着我甜甜一笑,欣然地伸出手来紧紧地握我的手。
阿辉依然走在最前面,他的眼睛依然盯在他的脚下生怕脚下打滑,他的手依然不停地拨开挡在前面的野草,他的嘴依然没有闲着,他说:“余部长,听说昨天89号的客人自带酒杯来是吗?”
“对,说是对我们酒店的卫生有些不放心!”余丽娟回答着。
小王听到此事有些不满更有些不理解,他说:“既然不放心那还来做什么呢?所有的酒店基本都差不多嘛,那有那么多的绝对的卫生呀。俗话说得好嘛:不干不净吃了不会得病嘛。”
“话不能这样说嘛!”我否定他的话,我说:“说实在的我们酒店的卫生我真的不敢恭维,你看看我们后厨用的那个菜墩,还有我们用的那个夹子,还有我们用的托盘,还有吧台制作的果盘,你看后还敢吃吗?”
“顾客心中都有一个卫生底线,如果一个酒店的卫生突破这个底线那对于这家酒店来说迎接它的只有死亡。”余丽娟感叹着,“你看我们酒店的现状就有点让人放心不下,如果说不采取措施那后果就很难说了。”
“有那么严重吗?”依然是小王的话。
“小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阿辉在前面说,“要是管理者都这样以为的话那丽华就快完了,我们赶快去找工作吧!”
小王回答:“哎,说来也是,可是我们不是决策者呀!”他的言语中流露着无奈与惋惜。
我们都不再说话,都保持沉默,或许是在心中思索着刚才的问题,又或许是在聆听大自然的声音,更或许是我们都很长时间没有像今日这样攀登大山了,这已经让我们感到很累很疲惫。此时,我们的腿有些不听使唤总是在抬腿之时犹豫不前,那久违的汗水也争前恐后地从毛孔里钻出来,我们似乎觉得寒冷的冬天就将过去春天马上来临,但我们依然向前。身旁的野草不停地向后移动,山顶,我们期待的山顶,在我们经历千辛万苦的攀登后终于被我们踩在脚下,顿时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我放下手中的食物和饮料,把双手放在嘴边看着前方大声的喊道:“啊~!”我的声音拖得很长很长,似乎是想把心中所有的不如意全部喊出来。
余丽娟依偎在我身旁做喇叭状喊道:“啊~!山哥哥,我们上来啦!我们上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