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方上帝自是不将西方佛老放在眼里,说粗俗些,养狗都还要一日喂一顿呢。”
“佛老好歹也是一教之尊,为了此物却是委身前来求了数次,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师弟也是,如此一个南柯之物,又何必遮遮掩掩不肯放手?”
“莫非?”
“师兄误会了。”广成子所言,太乙自是知晓,解释道:“偿人人情罢了。”
“日前,师弟失手将锦毛鼠打落至普通人家,又害了人家性命,原以为是人质,谁知却是乌龙。”
“我等修道之人,修心为上,对此,师弟心有惭愧,恰好手中又有此物,就偿还于他罢了。”
“若是如此,师兄也无有话说。”广成子点点头。
修道者,不可滥杀无辜,否则天道不允,若是失手,则需要取得对方谅解,纵使“赔偿”,也只得受下。
“不过师弟你也有错,若是早些言明,穹高上帝又缘何会几番催促?”
“这··”太乙一滞,道:“权当是师弟道心不固,藏有私心罢。”
摇了摇头,广成子又道:“得了,此事,我会像穹高上帝言明。”
“佛老私下动作不少,近日又与西方那什么神庭,就是他们的战神被二郎神一刀拍成残废的那个神庭有所勾结。”
“再配上日前的取经一途,穹高上帝也正在为此事烦心。”
“也是。”太乙似有所思,道:“蚊子多了,却是挺糟心的,不过,师弟还有一言,请师兄静听。”
广成子面有疑惑的看着太乙真人。
“师兄所言,师弟自是知晓,故此,近日也产生了回收的心思。”
“但碍于其内,已有一人实力极强,日前与其一战,竟也是费了几分力气,所以,师弟正在犹豫。”
一言至此,太乙正色道:“究竟是下手毁灭,还是放任为之。”
“可有甚危害?”广成子心头一凛,难怪今日相见,太乙隐隐间总有一些虚弱之感。
太乙摇头道:“近日仔细参悟,发现此物不过是将南柯一梦化作真实,形成一个新的世界,不过与我等倒是无有多少干涉。”
广成子深深的看了香炉一眼。
“如此,便罢了吧。上天尚有好生之德,更何况,他们也是有生命的人。”
目光转动,落在太乙身上之时,已然有了些许担忧。
广成子并不知道具体构成,但若后者所言不虚的话,将其毁灭之后,太乙很有可能也会身死道消。
修炼之人,谁无几分私心?
唯有天道,最是无情。
“可如此,只会凭添穹高上帝烦忧。”太乙默然道:“虽是说的轻巧,可我等也知,各方神庭早就有联手之意。”
“唯有佛教摇摆不定,若也是因此物而倒向对立,那就是师弟之过了。”
“放心便是,又不是什么尾大不掉。”广成子不甚在意的道:“再多的蝼蚁聚在一起,也不可能震慑猛虎。”
广成子起身至中庭,看着跟在身后的太乙,勉励的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师兄就先离开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忽然,画风一变。
“晚上来开黑,我玩太乙,你可别又坑我。”
太乙真人那瞬间的感动消失不见,一脸黑线的看着九霄之上哈哈大笑的广成子。
“…”
旋即一声轻叹,袖袍一卷,小小的香炉不见而去。
“凡事有始必有终,一梦南柯迟早也会醒来。”
“终归是些虚假之物,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