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怎么知道?”龙大胆无奈道。
“你是不是在故意隐瞒?!”魏如山喝道。
龙大胆叹了一口气道,“我都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运,遇到了你。我现在只想你这个瘟神离我远点,我要会周天针法的话,早就帮你了。然后大家两不相欠,各走各路。真的,我真犯不着骗你,跟你在这里瞎耽误工夫。”
魏如山皱眉道,“龙家世代宗师,一个家族怎么会说败就败了。即便是真的败了,但宗师传承绝不会失传。”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们家早就没了家谱,关于祖上的事情,最早也就追溯到清末明初的曾祖爷爷龙清源,龙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败家了。后来整整一百二十年,发生太多世事变迁了。先是大清亡了,后来军阀混战,再到日本侵华,新中国成立,之后历经各种运动。家传的那点东西早就逐渐失传了。
我爷爷跟我爸就从没跟我提起过医术宗家的事。我只知道我爷爷以前是个草『药』郎中,我爸是一个做小生意的。连自己医术宗家的身份都不知道,你说我们家还能留下什么?当年我们家财雄势大,可现在也就剩几间破房子了。常言富不过三代,钱财权势也就那么回事,宗师传承也不外如此。”龙大胆叹了一口气,“你这年纪的人,应该比我看得更开才是。”
魏如山看着龙大胆,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假。
龙大胆苦笑道,“那个唱词里怎么说的?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五十年就足见一个家族兴亡,别说从龙清源到我这一代,已经整整两个甲子,一百二十年了。”
魏如山有些失神,喃喃道,“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医术宗师的后人。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这绝不可能!什么人?!”魏如山虽然在跟龙大胆说话,但他的术力修为极高,眼神猛然一动,已经发现情况不对。
“林若谷,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有胆子就给我出来!我们之间正好算算旧账!”魏如山看着路边的树影扭头喝道。
那边的树后面果然有人,林若谷和吴澄从那里走出来。林若谷看着魏如山沉声道,“我们的旧账也是该算了。这几年,你还真是藏得很深。”
“哼,就凭你那两把刷子,你也配跟我动手!老子之所以隐姓埋名,怕的可不是你林若谷。地相宗师?我呸,当年你进师门的时候,也就是个给我提鞋都嫌累赘的货『色』。”魏如山冷笑道。
“我知道你不怕我,但你怕的是他。”林若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东西晃了晃。那是一条黄『色』的蜜蜡手串,看起来成『色』也一般。这种东西在文玩市场很常见,现在很多人也都喜欢作为配饰戴着。怎么看也只是一条比较平常的手串,而且上面的珠子也并不多,只有九颗。
但是魏如山一见那条手串,脸『色』却像是立刻就白了。恶狠狠地盯着林若谷喝道,“好啊,你……你居然跟范疯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