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官兵稍点头,便有官兵上前,准备押住娄山。
娄山一急,凛眉挥袖:“等等,你们可有朝廷的征兵公文?”
领头官兵皱眉,不悦道:“征文自然是有的,不过你个乡野男子,识字吗?”
“我虽不识字,我也明白一个道理,朝廷征兵乃是百姓自愿,哪里有强抢的道理?”娄山一脸正直,胸口起伏不定,被突如其来的震惊吓到。
娄山暗自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才松了一口气,他虽对参军没有意见,可是丢下他看不见的娘,他岂能同意?
熟知官兵大笑一声,哼哧道:“我们是秉公办事,我看你是个聪明人,你若识趣,便跟我们走一趟,你若不识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你也看见了,我们来杨家村,是为了找参军的壮丁,不会伤及无辜,你娘还在屋里,你若不想让你娘担心,就乖乖跟我们走,兴许过几年,您们母子还能团聚。”
“你们这是强抢,我是不会让你们如愿的,你们抓了这么多男子,朝廷查下来,你们会被治罪的!”娄山后退一步,谨慎地看着众人,戒备的束手拦着屋门,他绝不容许旁人伤害她娘。
“朝廷下令,我依法办事!既然你不听命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来人。把他抓起来带走,倘若他不听话,就把他娘抓住!”
官兵脸色一变,懒得与娄山废话,直接对着官兵下了命令。
娄山身影一闪,取过挂在墙上的弓箭,对准诸人。
“谋害朝廷官员,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不知悔改,看来要给你些颜色瞧瞧。”官兵被娄山的举动惹怒,眸色凶狠,一时后面的官兵全都拔剑。
哗啦的拔剑声,就算是远处的倪妹,也为之恐惧,更何况是娄山。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娄大娘摸索着门,一个不留神,又被绊倒在地,着急得四处挥手:“山儿,山儿,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什么参军,什么动手?”
娄大娘看不见人,只能从脚步声分辨,更是因为娄山与官兵的对话,让娄大娘无法再忍。
“娘,你出来做什么,赶快进去。”
娄山本来意气风发,在娄大娘出来的时候,分了神,时不时的回头看娄大娘,又不能放下手中弓箭,只能僵持在原地。
“呵!原来是个瞎子,那就更好办了。准备弓箭!”领头侍卫冷笑一声,下了命令,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厌恶。
“山儿,为什么要放弓箭,你到底瞒着娘什么?”娄大娘被官兵的话惊到,艰难地扶着门站起来,佝偻着身体,不停颤抖。
娄山咬牙切齿,目带泪花。
“小兄弟,再犹豫下去,弓箭可真的放出去了,凭你一人之力,能自保已是不错,何苦要让你娘来送命?”
“山儿,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会来我们家,他们要做什么?”
官兵的威胁与娘的逼问,让娄山进退两难,不甘与怨恨浮现在心头。
奈何官兵根本不会怜悯,冷漠地拉起弓弦。
扑通,弓箭落地的声音。
是从娄山身下传来的,娄山的双臂无力的垂在身侧,紧闭双眸,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娘,没事的。”
“朝廷又来抢人征兵了,要人命了……”娄大娘滴着泪光,用力的拍着双腿,摇头哭诉,整个人苍老了数倍,可是无论怎么拍打娄山,娄山就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