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趁着娄山熟睡,在半夜出了雅间,偷偷来了后院。
后院的布局和当初一样,几乎没变,她绕开小二的背影,只身藏入了厨房。
这里是她忙碌了数月的地方,她轻车熟路,手指划过,灶台上的油盐柴米入手指,还有她精心调制的豆瓣酱,以及小碗里装的淀粉,细腻丝滑。
她心如寒冰,冷意渐上心头,这些东西,哪一样不是她心血,现在落在别人手中,她非常不甘。
她从袖中摸出一包东西,缓慢打开,目光冷得瘆人。
这是泻药,一旦食用,会拉肚子。
她不想伤害无辜人,可是不这样做,奇楼的客人会越来越多,周海与二王爷能剥削更多银子,她不能任由奇楼发展。
犹豫片刻,她就抬手拆来纸包,白色粉末静躺在纸上,她心一横,逐渐倾斜。
忽然一声树叶的窸窣声,让她手上一抖,粉末还没飘零,她就将其收起来。
院里细微的声音寻常人听不见。
但她从五王爷逼她喝下堕胎药时,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清楚的听见所有声音。从那时起,她的双耳,比以前更能清晰听到声响,如同今夜一样。
仿佛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她听来却非如此,这是人的脚尖落在树叶上飞走的声音。
有人来了!
来不及放泻药,她就收起,快速的出了厨房,遥望远处,哪里还有人的影子,除了打着呼噜的小二,空无一人。
越静谧,她越觉有端倪。
大树在后院角落,离阁楼有几米距离,如果她猜得不错,那人已经入了奇楼阁楼。
深夜来临,绝非好事。
她转身就往回走。
娄山还在雅间,她得回去。
白日里络绎不绝的楼梯,现在空无一人,她可以听见轻盈地脚步在楼上穿梭,好似在寻找什么,永远停不下来。
她身在一楼,那人在二楼雅间。
直到声音远去,她才明白,那人已经上了三楼,她轻盈着步伐,缓慢向上。
三楼雅间屈指可数,如果来人图谋不轨,那目标在三楼,娄山很有可能有危险,她不能不管不顾。
想到这里,她随之上三楼,在三楼梯角,看清夜访奇楼的人,是个身穿黑衣的人,看不清脸,但看身形,应当是个男子。
黑衣人在三楼搜寻了片刻,在倪妹的注视下,停在了她与娄山定的雅间……
霎时心思一沉,黑衣人是冲着她和娄山来的,为什么?
她来不及多问,黑衣人已经抽出腰上的竹筒,对着大门,便准备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