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路上听见的尽是昨夜发生的事。
她绕过人群,向着六王府的方向去,直到看见六王府的影子,心情彻底沉重起来,六王府外头,密密麻麻地站着侍卫,整齐得把六王府包围起来,不留丝毫缝隙,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也对着六王府指指点点。
看来娄山所言不假,六王爷已经被抓走了,不在府中。
面纱下的她,咬紧牙关,手指已经蜷起,她不甘心,六王爷败了,对她来说是件坏事,毕竟齐天署少了一个敌人,更能为所欲为,她怎能看齐天署越来越好?
嘈杂的声音让她心情烦闷,她该怎么做?
“你们可知六王爷为何要刺杀左相?”在她身旁,传来旁人的议论声,她眉心一亮,顿时明了。
对!左相!
左相不是糊涂人,一定知道不是六王爷刺杀他,只要左相不认,六王爷定不了罪。
想到这里,她突然心里一惊,身形迅速挤过人群,不经意撞到别人,面纱因牵扯透露缝隙,而她不曾注意便消失在了六王府外,独有妇人的辱骂声:“什么人没长眼睛,竟然敢撞我。”
她猜测段正骑也得到消息,一早出门,恐怕也是与她一样的想法,应该去了左相府!
“她……”在倪妹未曾看见的身后,方才撞到妇人的夫君,指着倪妹离去的方向,张大嘴巴,惊得迟迟说不出话来。
“她什么她!你没看见她撞我,还丢了魂一般看着她!”妇人埋怨一声,拍了拍褶皱的衣裙,正准备劈头盖脸地骂他,却被男子惊愕的神情吓了大跳,疑惑道:“怎么了?”
男子霎时闭嘴,神情慌乱,低头在怀里翻腾,直到褶皱的纸被他拿出,男子手掌颤抖,将纸展开,画上绝色女子的面庞与方才惊鸿一瞥一模一样,男子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熟知画纸被妇人一把夺去,妇人看了气得咬牙切齿,捏着画纸对着男子吆喝:“好你个王大贵,竟然背着我藏女子的画像,还敢当着我的面拿出来,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还喜欢这样绝色的姑娘,人家能看得上你?你怎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男子想要夺走画像,被妇人一把推开,男子气急败坏地拍了拍腿,顾及周围人多,一把将妇人拉扯到隐蔽处,妇人依旧一副寻死觅活的模样。
“娘子,画上的女子是死了的倪妹!”男子好心提醒,有些心虚,若非倪妹貌美,他也不会贪心留着画像。妇人止住哭闹,“就是那个绝色美人,触犯天子被赐死的女子?”
男子恨铁不成钢地点头:“方才撞你的女子带着面纱,我不经意间看见她的脸,和画上的女子一模一样!”
“什么?”妇人吸了一口气,挂在眼眶的泪花没落下,“倪妹不是已经死了!兴许是那女子与倪妹长得相似罢了!”
“不可能,那样的脸,不可能还有第二张,一定是她……”男子摇头,将画像夺过,仔细看了数遍,更加坚定,“否则她怎会带着面纱,娘子不觉得奇怪吗?”
妇人见男子执着,霎时心凉了半截:“如果真是她,我们该怎么办?”
男子揉了揉干涸的唇,拍了拍妇人的手臂,贪婪道:“那可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男子粗鲁地笑了:“娘子去找人,我跟着她。”
妇人似懂非懂地点头,对男子的怨气散去,马上离开。